墨庭遠說,墨庭深上次帶她回去,就是要重回墨家的,而他又說,墨家的男人要麼一個人娶兩個妻子,要麼兩個人用一個女人。
她又想起上次在泳池,被墨庭遠抱著親吻的畫麵……
這麼說,她是被當成一個棋子,確確實實的給利用了一回了?
墨庭深幾年前脫離了墨家,現在要回去,自然要帶上一份大禮,而她就是這份大禮?見了家長了,所以就算確定了?
聶竹君越想越覺得後脊背發涼,她懷疑的目光同時落在了墨庭深的臉上。
墨庭深皺眉,他自然看的明白她眼瞳裏的懷疑,是什麼意思。
他下意識的捏緊了她的手指,聲音低喃,“不是你想的那樣!”
可有的時候,欲蓋彌彰不就是這個意思麼?竹君不想懷疑他來著,但是他此刻的解釋,卻讓她覺得很多餘。
墨庭遠笑笑,“你們上次回去之後,我媽跟大媽就已經在開始著手婚禮的事情了,庭深,這件事,你該是知道的吧?”
竹君又是一愣。
今天晚上這炸彈一個接著一個的往外扔,她還真是吃不消。
墨庭深的神色一下子變得陰騭,鬆開了握著竹君的那隻手,直接上前兩步,揪起墨庭遠的衣領,“墨庭遠,我警告你,不要亂說話,不要亂打我的女人的主意!”
“誰是你的女人了?”聶竹君忽然開口,打斷兩個男人之間的氣勢洶洶。
墨庭深一愣,偏頭看向她,“別鬧,你看不出來,他故意在挑撥麼?”
墨庭遠挑撥的這麼明顯,還這麼沒水準,她怎麼會看不出來?但是重點現在不是這個,重點是,她如果再這麼稀裏糊塗的下去,可能真的會被稀裏糊塗的嫁進墨家,或許今天墨庭遠不說,她要等到洞房花燭夜那天,才會知道,她一個人,嫁給了兩個男人……
這特麼的……比蹦極還刺激的事兒,怎麼偏偏給她攤上了?
“竹君!”墨庭深低沉的嗓音再度響起,這個時候已經不隻是低沉壓抑可以形容的了。竹君分明在他的語氣中,聽出了點點壓迫威脅的意味。
如果不是墨庭遠說出了那番話,或許她還不會跟他翻臉,但是現在,她是真正嗅到了危險和陰謀啊。以前她總是覺得墨庭深就算性子太過冷漠了一點,但他好歹是個救死扶傷的醫生,最重要的是,他其實在生活中,還有很多地方都滲透出屬於他的溫暖。
所以竹君一直覺得他是個冷漠,卻沒有多大鬥爭心機的人。
但是墨庭遠剛剛的那一番話,徹底擊碎了墨庭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想來也是,他是墨家的人,是墨林的兒子。
是她太單純,一直自以為是而已。
隻恐怕,她以為的以為,早已經不是她以為的那樣了。
正好,趁此機會,跟他一刀兩斷!
竹君這般想著,便挺直了胸膛,對墨庭遠道:“我跟墨庭深分手了已經。”
現在不是跟任何人解釋的時候,她隻需要說這麼一句,所有的問題便都可以化解,許人談戀愛,就許人分手,這是二十一世紀,戀愛自由的世紀,她現在“分手”,為時不晚。
墨庭深的眸色在一瞬間沉下去,“聶竹君!”
吐出她的名字,帶著某種咬牙切齒的意味。
聶竹君抖了抖,“你……你別這麼看著我,是你先算計我的,感情這事兒,最忌諱的就是隱瞞,如果你一開始跟我說清楚,也許就不會弄成這樣了。”
墨庭深抿唇,“我給你一次機會,讓你收回你所說的話!”
從他眼神裏所折射出來的冷光,實在是令人噤若寒蟬,竹君的小心肝哆嗦了兩下,硬著頭皮跟他唱反調,“我已經決定了,感情的事情不可勉強,我們就在這裏散了吧。”
墨庭深的眉頭越皺越緊,而有人歡喜有人愁,反觀“拆散”他們的墨庭遠,則是一臉的雲淡風輕,“恭喜你聶小姐,我該早一點告訴你的。不過現在也不晚,你早一點知道,便早一點看清楚墨庭深的真麵目。”
“墨庭遠!!!!”墨庭深忽然叫他的名字,然後揚起拳頭,一拳重重砸在他的臉上。
“砰”的一聲悶響,墨庭遠毫無防備的被撂倒在地。
竹君整個愣住了,“……”
她從來沒有見過墨庭深這般動怒。
而他發起怒來,就像是一頭發狂的獅子,雙目猩紅,整個人的狀態也是駭人。
他顯然是真的怒了,而且怒火達到了一定的層次,將墨庭遠撂倒在地以後,還不罷休,還想繼續給他幾拳。
竹君在片刻的怔愣之後迅速的反應過來,剛剛那一拳頭,那記悶響就像一記悶錘狠狠的砸在人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