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漢躺在座位上,睡得像一灘爛泥,但是卻很安靜,並沒有打呼嚕這些壞毛病,等他醒來時已經是四個小時後……
現在窗外隻能看到星星點點的燈光了,醉漢轉醒,不知道是因為沒緩過來還是什麼原因,我能看到他已經睜開了眼睛,但是卻一直低著頭,一動不動,陷入沉默之中。
看到他如此,我也沒有說話,自顧自地看著窗外,珍惜這些安靜的碎時光。
大概二十分鍾後,他突然開口了,問還有多久到站,說話時他依舊一動不動,聲音很沙啞,應該是因為喝了太多酒後突然開始說話導致的。
我回答了他,說還有大概兩個小時,隨即他又沉默了幾分鍾,然後才再次開口,說了一句謝謝,他的聲音已經不大,但是卻比之前要稍微清楚了一點。
我略微有些震驚,以他之前醉的程度來看,本應該是完全處於無意識的狀態的,沒想到還能記得我幫過他。
就這樣,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時間裏,我們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沒有談及各自的生活,甚至沒有做最基本的自我介紹,他說話說得很慢,但是每一句都讓人聽著很舒服,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感覺,或許,這也算是一種說話的藝術吧。
兩個小時後,我們一起在德克薩斯州休斯頓城區下了車。比起費城門羅,這裏要繁華得多,當然,也可能是建築風格的不同,費城更像是一個巨大的村落,因為那裏大多數都是一棟一棟的居民別墅,而休斯頓則多出了很多的高樓大廈,對於長時間呆在新澤西州的我來說,眼前的城市令人耳目一新。
我本來還想和他說句道別的話,但是他似乎並不給我機會,剛下車,就很快消失在了我的視野中,不過我也樂得清閑,畢竟我跟不擅長這些煽情的話。
在車上,我一直想著到德克薩斯州後應該去哪裏,看到我到站的地點是休斯頓後,我決定,既然不知道目的地,何不如先暫時居住在休斯頓。
這裏離新澤西州數千公裏,短時間內,警方不可能注意到我,所以我隻要不進入大眾或者警方的視野,我並不擔心自己的身份會暴露,更何況,現在我還有一個新的身份:戴維斯·朗。
比起零號,這個名字顯然好了太多……
我出了車站,在附近找了一家名叫裏士滿的酒店,我接觸到的酒店並不多,但是眼前這家絕對是最大的一家,兩棟接近五十層樓好的建築,可以容納兩千人同時居住,很普通的白色牆體,卻反而給人一種莊嚴聖潔的感覺。
酒店的東南方向不遠處是一座萊克伍德教堂,而德克薩斯州作為美國公認的教堂最多的城市,四處都能看到各色各樣的大小教堂,我雖然對這些並不感興趣,但是耳濡目染地,內心倒也平靜了不少。
酒店雖然很大,但是卻也沒看到多少人,我住的房間在二十五樓,算得上是酒店的中間位置,一般的大型酒店,樓層越高,房間的價格會越高。
服務生帶著我來到我住的房間門前便離開了,和絕大部分酒店一樣,我拿著房卡打開了門,頓時一股奇怪的味道撲麵而來,並不難聞,但是確認讓人很不舒服。
(我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想的,麵對房間裏充斥著的異味,竟然沒有向酒店服務生提出問題,可能當時隻是想著這麼大的酒店不可能每和房間每天都有人住,而房間中的味道隻是長時間空氣不流通造成的吧……)
我把手中的小行李箱放到了床頭櫃旁,裏麵是簡單的換洗衣物、銀行卡和一些身份證件,當然,相對於這些,裏麵最重要的是剩下的兩隻CRH4穩定劑,自從經過上次酒廳的事件之後,我才明白了它的重要性,現在,我可不敢隨意把這玩意兒弄丟。
我到達酒店時已經是晚上九點,不愧是大城市,如果不拉上窗簾,在窗外燈火通明的街道和各種燈光照射下,可以讓人誤以為現在隻是白天。
簡單的洗漱之後,服務生送上來了晚餐,很豐盛,雖然酒店房間價格並不便宜,但是至少服務很到位。
雖然我現在的身體已經不同於常人,但是經過一整天的車程,剛躺到柔軟的床上,頓時睡意傳來。
很久很久,沒有睡得這麼香過了……
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頭很痛,我想抬起手敲敲自己的頭,但是發現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點力氣,眼睛幾乎睜不開,隻能勉強看到一絲亮光,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因為如果是正常睡覺,幾乎不可能產生這樣的情況。
幾分鍾後,我努力撐起自己的身體,靠著床頭想著,難不成自己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