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謝你。”我無力多說什麼,隻想一個人安靜的待著。
陳澄跟我實在沒什麼好說的,在旁邊坐了一會兒就默默地走了。
我一個人在這個房間裏抱著手機刷新聞,不停地搜索“非洲時政”以及“秦皓陽”和“秦氏”等關鍵詞,然而並沒有什麼新的發現,連之前安佳搜出來的那條新聞也被刪除了。這應該是秦晟陽做的,原因十有八九是怕秦皓陽出事的消息散播開來會對秦氏不利。
外麵漸漸地熱鬧起來,酒吧裏的背景音樂也開了,我的心反而漸漸地安靜下來。
急躁,擔憂,焦慮經過一個下午的沉澱,變成了一個決心,那就是不管秦皓陽怎麼樣,我都會跟他一起——他活著我就活著,他若是死了我就跟他一起去死。
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大廳的喧嘩聲如潮水一樣湧進來。
“小蜜蜂!”安佳喊了我一聲又反手把房門關上。
我抬頭看見安佳焦急的樣子,反而淡淡的笑了:“你回來了。”
“你沒事吧?”安佳可能被我的樣子嚇傻了,坐在我身邊拉我的手,“你別胡思亂想啊!”
“我沒事,你別擔心。”我伸手按了按安佳的頭頂,“姐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放心,我沒事的。”
“呼——”安佳重重的呼了一口氣,歎道:“你能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秦皓陽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沒事的。”這話與其說是說給安佳聽的倒不如說是安慰我自己的。
“沒錯!”安佳攥著我的手說,“你餓不餓,想吃點什麼?”
“我什麼也不想吃,我想唱歌。”我說。
“想唱歌容易啊!走!”安佳拉著我往外走。
*
“我以為我不會喝醉,陷入這無力的防衛,把自以為是的夢嚼碎,吞下這座城市的卑微,我以為我在向上飛,我忘了我在往下墜,你要我閉上危險的嘴,緊緊抱著你安全的腿……”我站在酒吧的小舞台上,抱著麥克風閉著眼睛唱這首陳楚生的《醉》,眼前都是秦皓陽的臉。冷漠的表情和帶著幾分戲虐的眼神結合在一起,正是他平日裏看我的樣子。
他嗬斥我,關心我,嘲諷我,以他的不屑掩飾著對我的愛。
是的,他愛我,一點也不比我愛他少。
盡管我差點弄瞎了他的眼睛他也依然愛我,往死裏愛我。
就憑他在床上瘋狂的對我,我就可以篤定。
而如今這個往死裏愛我的人生死未卜,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我竭嘶底裏的歌聲來呼喚他。
唱完《醉》,我又唱《你不來我不老》,原本情歌對唱變成獨唱,歌詞裏一字一句都是我的心聲:“某年某月你踏進我心跳,讓我的世界燦若火苗,積攢所有的美好,做幸福大禮包,不要轉身讓你思考……我用一生等你,你不來我不老,等到那月亮圓了,這炊煙飄渺……”
不知道為什麼,之前喜歡過的歌一首一首全都浮現在我的腦海裏,不需要準備張嘴就來。
我的情緒帶動了酒吧裏的男男女女,他們都瘋了一樣圍著舞台,我唱快歌的時候他們跟著跳躍揮手,我唱慢歌的時候他們跟著輕哼和唱。
我一口氣唱了十幾首,唱到自己淚流滿麵,最後緩緩地跪在舞台上泣不成聲。
“小蜜蜂……”安佳衝上來把把我拉起來匆匆下台躲去後麵,留下一片歡呼或者謾罵的聲音還有尖銳的口哨聲。
安佳直接把我拖進一個沒人的雅間裏,反鎖了房門摟著我連聲安慰。
喧嘩聲被關在門外,我忽然冷靜下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反過來安慰安佳:“佳佳,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小蜜蜂你別這樣,你還是痛快的哭一場吧。”安佳擔憂的看著我。
“我不哭,秦皓陽還沒死呢我哭什麼。而且,如果秦皓陽真的有個什麼我哭也沒用。”我從口袋裏拿出手機來給秦晟陽打電話,現在唯一能跟我通個消息的也隻有他了。
“喂,周蜜。”秦晟陽冷靜下來,說話的聲音語氣都跟秦皓陽相像,害得我心頭一緊,差點產生幻覺。
“有秦皓陽的消息了嗎?”我問。
“還沒有,我的飛機馬上起飛,你現在在什麼地方,跟誰在一起?”
“我在S市緋色酒吧。”我頓了一下,焦急地問:“你要飛去哪裏?是非洲嗎?”
“你是不是跟安佳在一起,你讓她聽電話。”秦晟陽說。
我的心突的一顫,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是不是秦皓陽有什麼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