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據這種事情，對於摸不著規律的人來說自然是焦頭爛額，但對我來說卻沒什麼難的，因為劉藝是個好老師，早就在監獄裏的時候她就用她自己的方式把我訓練出來了。
饒是這一個你，這半尺厚的一摞報表等我檢查完的時候也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秦晟陽的助理敲了敲門進來，看見辦公桌上的飯，咖啡，以及牛奶等東西都整整齊齊的放在原處，忙道：“周小姐辛苦了，您這沒吃沒喝的工作到這個時候……”
“沒事，一口氣弄完了才痛快。”我伸了伸胳膊，發現脖子已經僵直了，忙緩緩地扭了扭脖子。
助理隨手翻看了一下那一摞報表，笑道：“周小姐，你可幫我我們大忙了！我們秦總年前就去了西北，這可是堆積了一個多月的工作呢！噢，對了，這些都涼了，我帶你出去吃點東西吧。”
我拿過手機看了看時間，問道：“你說，這個時候瑞士該是幾點？”
“瑞士？”助理看了看腕表，說道：“日內瓦時間現在應該是下午三點半。”
我默默地算了算時間，“也不知道你們秦總現在在幹什麼。”
“秦總？”助理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會兒，笑道：“他幹什麼我可不知道。不過您跟秦總熟，直接打個電話問問不就知道了嗎？”
我當然知道打電話問問，可到了這個時候我卻連打個電話的勇氣都沒有。
“周小姐，走吧。”助理把報表收好了，轉身回來催促我，“我代表我們秦總請您吃點東西去，你在這裏忙了八個多小時了連口水都沒喝，這讓我們秦總知道了非得炒了我不可。”
我把手機塞進包裏，起身說道：“客氣了，我不餓，倒是有些困了。我回去休息，你也下班吧。”
“周小姐住哪裏，我送您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叫個出租車就行。”
“那可不行，這麼晚了讓你自己叫出租車，秦總知道了會罵我的。”
我不願意回虞山，也不想去安佳那裏，思緒轉了一圈兒，說道：“我原本住虞山別墅的，這麼晚了，那兒又太遠。不如你在這附近給我找個酒店對付一晚上吧。”
“也行。我們秦總忙的時候就在對麵的酒店住，我送您過去。”
秦晟陽的助理挺懂事兒，給我要了一間行政套房，交了三天的錢以及足夠我吃喝的押金。
我把自己丟到房間的大床上才覺得透骨的疲憊。
捏著手機，我猶豫了又猶豫，心裏猜測著秦皓陽身上的很多種可能。最終還是忍不住把電話撥出去。
秦晟陽的手機響了很久才被人接起來，接電話的卻是個女的。
“喂，你好。”
“……你好，請問秦總在嗎？”
“你是哪位？”
“我是他公司的財務，有些工作的事情要跟他說。”
“他在休息，你明天再打過來吧。”
我聽著手機裏的盲音，無奈的把手機丟到一旁。
我從來不知道等待是如此的難熬，以前在牢裏的時候總覺得度日如年，如今覺得一小時，一分鍾都是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