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齊賢,與聖賢齊名,好名字。”
刀疤臉吩咐手下把包裹取來,從裏麵取出幾錠金子,送給張齊賢,說:“這幾錠金子雖然是搶來的,但我們搶的是那些歹毒的財主,還請英雄不要推辭。張英雄他日若飛黃騰達,切莫忘記我和幾位兄弟。他日你隻要在軍中給我們兄弟幾人安排個差事即可。”張齊賢手頭正緊,並不推辭。
刀疤臉繼續說:“實不相瞞,我們兄弟幾人乃是幽州人士,不堪忍受契丹狗賊的欺辱,不得已落草為寇,有家不能還,流落至此。日後隻望能投軍從戎,多殺幾個契丹狗賊,殺敵報國,以雪前恥。你是不知幽雲的百姓過得苦呐,唉!”
張齊賢說:“如今大宋先皇崩殂,新皇方立,江山處處掩藏著危機。正所謂,攘外必先安內,依我看來,收複幽雲之事不是一時的事,弟兄們還需忍辱負重。但我張齊賢在此立誓,他日若有機會,定讓契丹狗賊有來無還,殺他們片甲不留!”
“來,喝,一雪國恥,幹了!”刀疤臉喊道。
皇宮之內,太宗皇帝愁眉不展。他仔細地在皇榜上查找一個人,可翻來覆去也沒找到那個名字,便傳喚科舉主考官宰相薛居正,“薛愛卿,寡人以為此次會試錄取人數太少,愛卿以為如何?”
薛居正道:“啟稟陛下,此次共錄取一百六十六人。先皇太祖在位時,一共舉行過十三次科舉考試,總共才錄取一百八十八人。陛下改元以來第一次科舉便錄取這麼多人,已經不少了。”
“太祖在世時,勤於平定天下,疏於治理天下。方今天下初定,正是用人之際,各級官員空缺實多,寡人看來,這一百六十六人還遠遠不夠,應再錄八十人。”
薛居正連忙說:“陛下,初錄士子水平尚佳,這補錄的士子就不敢恭維了。”
太宗想了想,道:“愛卿盡管從落第士子中擇優選取即可,若文章差強人意,你可選取書法上乘之人。”
薛居正無可奈何,領命而去。
張齊賢這夜喝得爛醉如泥,睡得正香,卻被外麵的一陣騷亂吵醒了。
“皇榜補錄了!皇榜補錄啦!”
張齊賢立即直起身來翻身下床,鞋子都沒穿好,就跟著士子們去看皇榜。
眾士子們喜出望外,有人歡呼著:“我被錄取啦!陛下真是我們的福星啊!願陛下洪福齊天!”
眾人看罷,紛紛離場,而張齊賢又落榜了,隻好朗笑而去,嘴裏念叨著:“仕途不如意,不如采風月,我且買快活去,銷了這渾身的不痛快!”進了怡紅樓,揮金如土,買來七八位歌女陪他喝酒,那幾個強盜送給他的銀子不多久就全花光了。
這老鴇眼睛盯著張齊賢的腰包,見腰包空下去就變了臉色。張齊賢一摸兜,果然空了,歌女們便掙脫了他的懷抱。張齊賢麵露不悅:“方才還見你含情脈脈,現在又變得冷漠無情,才知全是曲意逢迎。真是應了那句老話: 婊子無情。”
老鴇也不依不饒:“我們這裏可不是談情說愛的地方。有錢的話,我好酒好姑娘伺候著,沒錢那我可得送客了!夥計,給我趕出去!”
張齊賢像垃圾一般被扔到街道上。他晃晃悠悠地起身,揉了揉屁股,又拿起兜裏半壺酒,邊走邊喝,醉倒在一座匾額上題著“陸府”二字的宅子的門口。傳說陸府名氣可不小,因它主人的遺孀柴氏出名。柴氏生得極美,她平日怕惹來是非,一直深居簡出。大清早,陸府的下人們開門發現門口躺了一個醉漢,怎麼趕都趕不走,便稟報給夫人柴氏。柴氏見這醉漢乃九尺大漢,身材魁梧,一身英氣,看著裝應是一位秀才,便令仆人把他抬回家暫時安置。
話分兩頭。皇宮之內,太宗皇帝又不高興了,又把宰相薛居正傳來。“薛愛卿,寡人覺得此次科舉錄取的人數還是不夠,應當再補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