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好了草汁,孟景淵放在一碗中,拿出棉頭來,沾著草汁來到她麵前。
陳鳶低頭瞧了眼,道:“謝謝啊,我自己來吧。”
孟景淵瞥了她的後背一眼,那個地方,她自己塗是塗不到的。
他將草汁給了她,她正想動手塗呢,就看見他還站在這裏,不由得道了句,“你能不能轉過身去?”
他眉頭跳了跳,自覺轉過身去,負手一片泰然。她幹癟的身子,他還沒有興趣。
陳鳶一邊不想牽動自己的口子,一邊又要扭轉著自己的胳膊去塗藥,真是糟心。那有什麼辦法,自個兒作的。
孟景淵聽著她上藥“咿呀”“哎喲”“嗯哼”的聲音,不由得緊緊的擰起了眉頭。這個女人,到底怎麼給自己上藥的。
她也不管自己有沒有塗的完整,就把草汁給放下了。就在這個時候,一聲驚天的響雷劈下,陳鳶尖叫一聲,孟景淵回過身去,呼吸一窒,局促的轉回去。
這是他頭一回,也是第一回。看見女人的酮體。孟景淵,心亂了。
陳鳶還沒有注意到他,連忙將衣裳放下,鑽進被褥裏。
該死的,這天存心的跟她過不去。
孟景淵耳熱了熱,喉嚨滾動了一下。陳鳶注意到他局促的樣子,甚至看著他不斷的咽著唾沫,滿身的不自在,連他的耳朵都看起來很紅,異常的紅。
他站在原地,負手的姿勢都動了動,看起來有些不安的樣子。
陳鳶上好藥,閉上眼睛,道:“你,也睡下吧。”
孟景淵幽幽的暗瞳流轉,聲音低啞,“你讓我……睡下?”
她睜開了眼睛,有什麼問題嗎?
“我是說,讓你睡桌邊上。”陳鳶道。
這是今夜他們二人最後一次對話。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她睜開眼,孟景淵的身形已經不在。
陳鳶爬起來,後背的疼痛讓她想起了昨夜發生的不少事情。
外頭的靈馬發出了嘶鳴之聲。
她伸了個懶腰起榻,穿好繡鞋,就見孟景淵正在以草喂著靈馬。
陳鳶捶了下肩頭,道:“昨晚謝謝你,讓我留下來。”
這句話,沒什麼歧義吧……
“沒什麼。”孟景淵投喂著草。
陳鳶回到酒樓的時候,小二已經急的不行,大錘和莘娘也在等她回來。
陳鳶消失了一夜,這倒是沒什麼,因為她說過自己夜裏會回村。但關鍵是,今日她娘家那邊的人找過來了,說衙門的人要找她審問。山水村出了命案,唯獨她不在。
“什麼時候來找我的?”她問。
“就剛走不久呢,陳姑娘你快回村去吧。”小二看起來很為她擔心。
陳鳶輕歎了一聲,回頭雇了輛馬車準備回村。
扶孤趁她離開之前,出現在了孟景淵的麵前,低聲道:“要不要屬下一並過去打探打探。”
“去。”他的眼中堅定。
扶孤領命,道:“主上明鑒。”
他瞬時一個飛躍,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武藝甚為高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