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風牢牢的穿戴在她的身上時,她的心裏閃過一絲的異樣,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麼感覺,但莫名的覺得暖暖的。
孟景淵為她係上披風的帶子,陳鳶不自在的將眼神投向別處。而他也正凝視著她。他停下了手頭的動作,對她道:“走吧。”
她輕點了下頭,鬼使神差的仿佛靈魂都被交了出去一般,怔怔的不知所想,跟著他出了木屋。
他將燈盞帶上,就在出門的那一刻,忽然電閃雷鳴,陳鳶一瞬間的驚叫,下意識的撲進了孟景淵的懷中。
她最怕的是炮竹聲,雷聲其次。這個時候,是安全感降至冰點的時候,那一瞬間仿佛有鬼在她麵前一樣,恐怖恐懼。
陳鳶顫著聲,幹咽了口唾沫離開他的懷抱,緊接著瓢潑大雨而下。孟景淵握住了她的雙肩,一片黑暗之中,將她的肩頭緩緩的拉近自己。
“我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沒想到,這世間還有能使你害怕的東西。”他的語氣淡淡,拿過紙傘,撐了起來。
二人擠在素色的紙傘之下,雨聲連綿不斷,伴著雷電。
雨勢越下越大,孟景淵道:“今夜,你回不去了。”
陳鳶漸漸平複自己的心緒不寧,反觀這雨,嘩啦啦的似要將紙傘也淋破洞似的。
看來正如他所說,她今夜應當是沒辦法回去了。
又一聲閃雷重重劈下,電閃雷鳴,將木屋前的一塊石板劈中,冒出火花。
陳鳶慌忙的跑回木屋裏,像個受驚的小鹿似的,對孟景淵道:“你,你快進來!”
她看看屋頂,再看看周遭。這木屋不會被雷劈到吧,也不會劈中他們吧。
孟景淵將紙傘收了,將屋門掩上。
燈火照著整個木屋,一片通明。
陳鳶問道:“這雷會不會劈到屋子?”
她很擔心,她是第一次來到這裏,而且住這樣的屋子,麵對這麼大的雷電,她擔心惶恐到了頂。
孟景淵動了動唇瓣,道:“不會。”
陳鳶皺著秀眉,又問,“當真不會?”
他微點頭。他無法想象,她竟如此害怕打雷閃電。
她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水,手都在抖。稍微有一絲的聲響,她都十分靈敏的看過去,瞳孔瞪的大大的,隨時注意周遭的環境,像個受驚的鹿兒。
孟景淵坐到她的身邊。
陳鳶握著杯水,小小的飲了一口。
尋常的閃電打雷,她不是特別的害怕。最怕的便是突兀的一雷,聲音巨響,讓她胡思亂想,總覺得會被劈死。
但最可怕的炮竹煙花聲,那種長久的連續不斷的炸裂,可以讓她怕到冰點。
陳鳶不說話,孟景淵動口,“你睡我的榻上。”
她睜著個惶恐的眼看著他,再看向他的床榻。他的屋子裏隻有這麼一床一桌,其餘的擺設便沒有了,若讓她睡了,那他睡在何處?
見她疑問,孟景淵道:“我在此桌前將就一夜。”
他麵色平靜淡然,不為所動。
陳鳶不知這雷要打到什麼時候,隻是這是個夏日,她捂著披風有些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