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今夜,你回不去了(2 / 2)

她將披風解了下來,放在桌上,道:“還是我在這裏將就一夜吧,你睡床榻上。這裏畢竟是你的家,我太唐突不好,很失禮。”

孟景淵想也沒想,道了個“好”字。

陳鳶反而道:“你就不多說一些,就這麼答應了。你忍心讓我一個弱女子在這裏將就一夜啊。”

他算準的就是她這一點,她的脾性,他已經掌握的差不多了。

“是你說的,怪我什麼?”孟景淵有興致與她辯。

陳鳶嘟囔著道:“那你可就真不懂女子的心思了。我那是客套的話明不明白。你身為一個君子,一個男人,你就不能細心點,多了解下女子麼。”

她這話也沒有真正責怪的意思,而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了,倒似與他較勁的感覺。

他點了下頭,將披風收好,掛在了木架子上。

陳鳶知道他不喜多話,也很少說話,惜字如金。

她便走去了他的床榻,脫了繡鞋,躺了上去。枕間還存留他身上淡淡的好聞的清香。

孟景淵拿出自己的劍來,將水潑在了上頭,細細的以帕子擦拭著。

陳鳶側頭看了他一眼,看著看著就移不開眼神。

其實他這個人若是不壞,還挺好的嘛。

“看我做什麼。”孟景淵泰然的擦拭著劍柄。

她一驚,慌忙偏過頭去。這丫是有三隻眼吧,怎麼看見她的。

陳鳶閉上眼睛,又聽到一聲響雷,連忙將被褥把自己捂起來,捂得緊緊的。

她又朝著床榻外邊挪了挪,聽說靠著牆壁也是會傳雷的,她不想被電死。

“啊——”

挪著挪著,身子一個懸空,她就滾在了地上。正好有道木台階,杠在了她的後背,疼得死去活來的,陳鳶滾了下來。

不作死就不會死,她深刻的意識到了。

孟景淵放下自己手頭的劍,將她整個人從地上撈了起來,抱上了床,蹙眉道:“你怎麼回事。”

陳鳶牙關咬得緊緊的,疼到沒有力氣說話。

他將她的肩頭扶正,發現她抬手撫向自己的後背。

孟景淵從沒見過這樣的蠢女人,她是天下第一人。

“你,你別看著我了。你們家有沒有什麼藥膏啊,我要抹一下。”陳鳶感覺自己後背的皮給蹭破了,露出肉來,火辣辣的。

“等著。”他的聲音冰冷徹骨。

她還真乖乖的等著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陳鳶見他推門了,慌忙問道:“你去哪裏。”

孟景淵從院中將藥草拿了過來,將搗石也一並拿進了屋中。

他沒有撐傘,雨珠落在了他的身上,一滴滴靈活的水珠從他俊逸的臉龐滾落,滴至薄唇,乃至下頷,脖頸。

陳鳶撐著自個兒坐起,隻能側著身子,她問道:“你是要給我搗藥草敷?”

孟景淵道:“老實坐著,別動。”

她扁了扁嘴,細如蚊聲,道了句,“……謝謝。”

他渾然沒有聽到似的,磨著手頭的藥草,磨成草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