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捕頭指著她道:“就從你開始。七日前,你都去過哪裏。有什麼人可以為你證明。”
陳鳶難住了,她這算攤上大事兒了。與原主死亡的時辰剛好相對。
“七日前,我在村子裏。我爹我娘,大哥二姐他們都能證明的呀。是吧。”她回過頭去詢問他們。
因為她常年在村子裏待著,陳家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妥,習慣的認為她一直就在村子裏,所以為她點了下頭可以證明。
而她去酒樓的事情也不過就是這麼幾日裏,七日前還沒有過去,他們記著的。
李捕頭道:“除了你家人以外,還有誰給你證明?”
就是看準了她家人會為她開脫,所以他這麼問。
陳鳶指了一大片的村民,其中包括李大娘,她道:“他們都可以為我證明的呀,咱們七日前大家夥兒不都好好的待在村子裏麼,誰也沒有出去過呀。我們都在一起幹農活,種田種地的,是吧。”
她此言開脫了全部的村民,對她也有好處。村民們見此,連連點頭,可以為她作證。也就等於為他們自己也作證。
李捕頭沉吟了下,這可不行。他們互相作證,那就是最大的疑點。指不定他們早就商量好的。
“我們發現這女屍的腳上少了隻繡鞋,我們要在你們房內找一找。若是找到了,那人便是疑凶。還望各位配合我們衙門辦事。”捕頭的住手,梁捕快開口道。
陳鳶震驚了,她還以為那隻繡鞋是別人的,是原主無意間撿到的。原來就是她本人的,可是她為什麼隻有一隻鞋子,她穿一隻鞋子出去的?
若讓他們在自己房間找到,豈不是更不能開脫了。
就在她想著對策之時,從村外進來個神色匆匆的捕快,過來對這李捕頭耳語了兩句,李捕頭聞言,麵色變了變,轉而對他道:“我知道了。”
陳鳶還納悶他們在說什麼呢,李捕頭就帶著捕快們忽然離開村子了,走之前留句話都沒留下來,很是趕著的樣子,不知道做什麼去。
見他們一大幫人離開了,村民們嚼著舌根子道:“來也不檢查檢查就跑了,也不知道幹啥去,真是的,啥玩意兒啊。”
“就是嘛,這殺人凶手肯定不在咱們村呀,繞了那麼大一圈兒子,人又走了。這是耍咱們呢。算了算了,大家夥兒都去幹活去吧,別在這兒浪費時間了。”
村民們紛紛都拿起自己的籮筐、鋤頭之類的,挖挖地,喂喂兔子,種種菜。
陳鳶頓時鬆了一口氣。
不過他們勢必還會再來的,她一定要把那隻繡鞋拿走,不能讓他們翻到。
這件事情太錯綜複雜,環環相扣,幾乎是與她有關的。她就仿佛在一個局裏。
陳二姐狐疑的看著她道:“你幹什麼呢,心驚膽戰的樣子。沒見過衙門的人啊,瞧你那慫包的樣子。”
“二姐你說笑了,我當然怕了。那麼多的大男人耶,萬一搜起來哪兒碰著我了,我細皮嫩肉的可怎麼辦好。”陳鳶故意說道,她眨著小眼睛。
陳二姐一身的雞皮疙瘩起來了,覺得她肉麻,不跟她說。
趁此嫌隙間,陳鳶回到了自己的房內,她將原主床榻下的繡鞋拿了出來,揣進了袖口裏的袋子裏,這樣隻要不彎胳膊肘,就不會被發現。
現在的局勢,是矛頭全部都指向她,讓她竟一時有些無措了起來。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他們搜的也太突然。好在不知有什麼事情,讓他們趕回去了。
陳鳶走了出房門,陳父道:“你今日都回來了,就不要去酒樓了。家裏的農活幹不完,你來分擔些,幫忙幹著。把這些菜籽給糊到地裏去。”
山上。她應了聲,接過了菜籽,並拿起了一旁的水桶。
這正是一個扔燙手山芋的好時候,隻是陳鳶從來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有這麼狼狽的時候,明明她才是想要調查原主死因的,去要為撇開自己的嫌疑,搞得像殺人凶手一樣,把贓物給扔掉。
陳鳶拎著水桶,順著陳父說的,到了那山頭的地裏,有個紅色的布的地方,就是他們家的七畝田地。
她若無其事的撒著菜籽,撒完一圈兒後,用一點點水輕輕澆著。
陳鳶長這麼大還沒有下過地,她將水桶重重的放下,擦了擦汗。
她環視了下四周無人,便將繡鞋給拿了出來,隨便尋了一處埋了。心裏想的是,原主你放心,我一定會抓到殺害你的凶手,你便安息吧。
陳鳶埋好了之後,再度環顧四周,這山頭隻有她一人。她將空了的水桶給提了起來,往回去的方向走。
回到村子裏的時候,李捕頭又原路折回了。村民們被迫又放下自己手中的活,聚集在了一起,等待聽話。
李捕頭道:“我們已經了解過了,這是一樁連環殺人案。凶手一路從京城逃到了這裏,我們懷疑就是你們村子裏的人。就在你們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