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媚兒也不會當即便讓她為難,隻是說道:“我不會讓你現在就做抉擇,我會給你時間好好想想。下回我再來軍營的時候,希望你能夠想好。小簾,走。”
她緩緩上馬車,離去。
蘭心目送著她們離開,連她們坐的馬車都是無比的寬敞。
回去後,她有些心不在焉的,西南詢問道:“鳶姑娘讓你送人,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沒有,鍾離小姐她隻是對我說了幾句話。”
她遮遮掩掩的。
西南看她的臉上有個巴掌的紅印子,便道:“鍾離小姐打你了?”
蘭心點頭道:“她打我也是應該的!是我多嘴冒犯了她。”
西南覺得古怪,之前她還很不待見鍾離小姐,現如今怎麼為她袒護了。
到了午膳的時候,日頭是最強的,幾個巡視的將士從蘭心的身邊走過,忽然發現她身上亮閃閃的,什麼東西在閃,下意識的就從她身上拿了出來,竟發現了一個金釵子!
這可是上等的金釵,一看便價值不菲。
將士把這件事情告到了孟景淵那兒。
西南匆匆忙忙的掀簾走入,通稟道:“鳶姑娘,不好了。蘭心正在被仗罰!”
陳鳶霍然站起身,跟隨他一道前去。
孟景淵負手,黑眸泛著幽幽的光,忽而聽到一聲斷裂的聲音,一塊玉鐲接著掉落下來,他的眸光一緊,臉色愈加黑沉。
蘭心麵如死灰,慘白著臉,一聲也不敢吭,她咬著牙額頭冒著汗。
“繼續。”
孟景淵坐在了上座。
將士們便又揮下木棍,打在蘭心的屁股上,她的屁股已經皮開肉綻,她驚叫著慘叫著。
陳鳶及時的走進,喊道:“住手!”
似曾相識,將士們悻悻的停下板子,上一回鳶姑娘進來喊“住手”是為了軍醫,這回又公然與將軍叫板,為了一個丫環,真不知她是怎麼想的。
她立刻來到蘭心的身邊,她臉上的汗滴在睫毛上,嘴唇蒼白無血色,已經幾近沒命。
“為何要打她?”
陳鳶站在孟景淵的麵前,坦然的詢問。
“鳶兒,此女對你不忠。她收受鍾離媚兒的賄賂,現已人贓並獲。”
他將斷裂的玉鐲與金釵,放至她的手心。
她難以置信的看向蘭心。
“可不可以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她會死的。我知道軍規不可違,但念在她做了我這一段時日的隨從,對我盡心盡力的份上,饒過她吧?”
陳鳶隻是念在她一時糊塗,興許她確實受不了誘惑,她也知道孟景淵是為了她好,不想讓蘭心倒戈相向,背叛於她,可是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打死。
麵對於她的祈求,他總是不忍。
“上回軍醫被處罰,鳶兒阻攔。這回蘭心犯錯,鳶兒亦阻攔。如此下去,是不是本將想要處置任何一人,鳶兒都會阻攔。這軍規,無人遵守,便不成規矩了。”
孟景淵淡淡的出聲。
陳鳶看向蘭心,她終究不忍心,不忍心看著她好容易救下的一個姑娘,又再度失去她的性命,她知道他也為難,他是大將軍,以身作則,必須得樹立起榜樣,軍規不是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