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有幾棍？”
“三棍。”
蘭心顫顫的偏頭看向她，斷斷續續的說道：“鳶姑娘……我對不起你……”
陳鳶閉眼，不忍。
將士再度揮下棍棒，三棍之後，蘭心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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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心再度醒來的時候，陳鳶已經為她上完藥。
“鳶姑娘，對不起，對不起！”
她的眼眶含淚。
“我理解你。”
陳鳶話鋒一轉道：“但隻許這一回。若再有下一回，我不會熟視無睹。你現在可否向我坦言，鍾離媚兒給你這昂貴的玉鐲與金釵，是想讓你對我做什麼？”
蘭心遲疑了許久，才道：“鍾離小姐說，她想要多了解了解鳶姑娘。讓我把鳶姑娘平日在做什麼，平日裏的喜好，以及曾經的事情，都了解清楚告訴她。她說，日後都是要進一家門的，所以她已經想通了。”
陳鳶沉思，鍾離媚兒真正的內心所想，應該不是這樣。
她很聰明，說話不給人留下破綻，便抓不到她的把柄。
“那她還說什麼了？”
“還說，還說……雖然鍾離小姐沒有明確表明，可是她卻有想要讓我做她丫環的想法。她說她待丫環小簾極好，打賞的東西夠她吃三輩子的。”
蘭心經過攀比與對比，深深的感受到了寒酸。
陳鳶聽出了話內話外的意思，沉吟半晌，才道：“你若是想去便去罷。我沒有買下你的身，所以你不必以銀子來贖身，你是自由的。相比之下，她的府上丫環確實舒坦，吃穿都好，我也沒有什麼能給你的，你跟著我自然不如跟著她好。”
這是事實，是她不可否認的事實。
但倘若她現在在將軍府，定會有東西賞賜她的，而且她吃的好的穿的東西，一樣也不會少給她。在軍營裏，很受限，大家夥都平起平坐，自然樸素。
但平時，她會做一些甜點，都一起吃，也無需她伺候，並不把她當作下人看待，隻是視作朋友，可以一起坐下來打打牌嘮嘮嗑的朋友。
“不……”
蘭心想起這段時日鳶姑娘對她的好，她心裏頭很愧疚，而且她的命，本就是鳶姑娘給的。
日後她當上將軍夫人，也不會對她不好。
陳鳶語重心長的說道：“我不會怪你，真的不會。你跟著我這段時日，也該清楚我的為人。我說什麼便是什麼，沒有隱晦的意思。你真想去便可以去，我去向將軍請示，不會為難你的。而且我也深知給不了你什麼好處，也不好意思留你繼續跟著我，你可以為自己找到更好的去處，這是你的權利，你的自由。我不留你。”
蘭心感動不已，她的眼淚源源不斷的掉落。
身上的傷還在疼痛，她想，若是自己在鍾離小姐的府邸，應該便不用注重那麼多規矩吧，也就不會挨這頓打了。
“鳶姑娘，我……”
她艱難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