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撫著她的青絲,歎道:“這是皇上的旨意,尚書府內必須有一名女眷嫁去和親。皇姐就隻有你這麼一個妹妹,你不去,還有誰去呢?”
“其實皇姐……”
“娘娘,陳鳶姑娘來了。”貼身婢女打斷了鍾離媚兒的話。
她方才差點說出陳鳶的真實身份,乃是尚書府的庶女。
皇後替妹妹掖好被褥,又說了讓她好好歇息之類的話,便道:“讓她在外邊等著吧。”
“是,娘娘。”
此時的鍾離虎正在書房內議事,管家去通報,說皇後娘娘來看小姐。
鍾離虎無暇顧及其他,手頭事務諸多,便不操這個心。
陳鳶便候在外頭,皇後緩緩由宮人攙著走出,道:“陳廚娘,知道本宮今日為何讓你過來麼?”
“民女正想問,不知皇後娘娘喚民女過來有何要事。”她頷首未抬頭。
皇後覺得可笑,道:“你竟然不知道麼?本宮的妹妹受傷了,險些就活不了了。這件大事,你不知?本宮甚至還聽說,是某人蓄意報複所為之的呢……”
陳鳶不緊不慢道:“娘娘喚民女前來,是所為鍾離小姐受傷一事。民女不解。”
“你會不解?你不是很聰明麼。故意博得太皇太後的喜愛,又仗著有幾分的姿色,同本宮長得相似幾分,就急著跳出頭來。你可知這樣隻會讓本宮越來越討厭你,不得不懷疑你居心叵測!”
皇後倒也聰明,拿不到陳鳶的把柄,不能證明是她雇人殺人,便揪住她的過錯來,無限的放大,產生陰謀論,好定她的罪。
陳鳶隻是道:“娘娘召我來,就是對我說這些話嗎?”
“怎麼,你嫌本宮囉嗦了?”
“自然不是,隻是民女一頭霧水。好好的在府上,卻不知皇後娘娘為何會忽然召我來尚書府,對我說這些話。”
“放肆!”皇後的巴掌眼看著就要下來,卻被陳鳶一把握住,巴掌遲遲沒有落下。
“若我做錯了事,娘娘自可以罰。我心服口服,可我並無做錯任何事,娘娘罰我,是不是有些不太公正。這尚書府上上下下的下人都路過,娘娘怕是有失體統。就算是民女在無意間可能惹得娘娘有些不開心,但娘娘您貴為一國之母,不應當與我這小小的廚娘動氣。”
陳鳶緩緩的放下手,低低著頭。
尚書府內來來往往的下人們看著,皇後大喝一聲道:“有什麼好看的!都給本宮滾!”
末了,她漸漸平複內心的不快,開始打量著她,從她身邊緩緩走著。
“沒看出來,你倒是有點能耐。你說的是,本宮是一國之母,犯不著同你這樣的卑賤之人動氣,失了本宮的體統。”
陳鳶並未言話,皇後質問道:“你可明白,你哪裏礙著本宮的眼?惹得我這麼的討厭你。”
她依舊不答話,眼前的人,是她的親姐姐。可她卻不知。
“回話!是不是想讓本宮就地讓人弄死你!”
“娘娘見諒,民女不善言辭。娘娘所說的話,民女認認真真的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