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裕讓她不要走太遠,到時候犯迷糊迷路了。
陳鳶也隻是笑了笑,提裙離開,他坐了下來,飲著藥酒,看到手上一瞬間的血跡,有些恍惚,再一定神時,血跡已經沒有了。
她拿著手中的藥去了藥鋪,掌櫃的問她要做什麼,她隻說是要幫忙看下是什麼藥。
那掌櫃的一嗅,立馬就想起來了,前幾日有位姑娘就是問的這藥,後來還拿了個新的,隻不過她走得太快,他還沒來得及告訴她。
“姑娘,之前有位生得很靈動很清純的姑娘來過,問的也是你這個藥,不知你們是……?”為避免不相關的,掌櫃的還是問了問。
陳鳶道:“她是我的友人。我今日親自來問。勞煩掌櫃的告訴我。”
掌櫃點頭,道:“這個我跟她也說過了,是治失憶症的藥,藥效很好。她前兩日又拿了個新的過來,雖然也是治失憶症的,可是裏頭有幾味的藥材不能調和在一起,不然會起反效果的。隻會讓患者的記憶越來越差,最終偏離原本的記憶啊。就會導致永遠也不會恢複到從前的記憶了。”
她渾身都愣住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藥鋪子裏頭出去的,不是冷水潑在頭上,而是如一盆溫水潑在頭頂一般,溫水最是致命,看起來是適宜的,可是當它漸漸涼卻,那般的寒冷程度不比涼水,隻會讓人更加的心涼。
陳鳶忘了公孫裕,自己先行回了村子,直到天色已黑,公孫裕回來村子看看她有沒有回來,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舒了口氣。
“讓神醫擔心了,我迷了路,不知走去了哪裏。兜兜轉轉的,回了村。”她給自己和他都倒了杯茶水。
陳鳶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她的手在抖,心在抖。
她花了整整兩個時辰去平穩自己,可根本沒有平穩半分,他找她也用了兩個時辰。
公孫裕握住她倒水的手,道:“你這個小迷糊,我就知道你會迷路的。不過你好在不是那麼迷糊,至少還能找回來村子的路。下回可不要再放開我的手了,有我在,你永不會迷路。”
她勉強的笑了下,將親自為他泡的茶水,遞過去給他,笑道:“神醫累了吧,喝口茶。”
陳鳶盯著杯中的水,眼神空洞,公孫裕點首,接過了杯茶,但嗅到裏頭的味道,那一瞬間,他忽而笑著放下,道:“我想起來一件事情,你還有位叫西南的侍從,他回去京城了,不再回來了。”
她輕應了聲,眼睛不去看那盞杯茶。公孫裕緩緩站起身,道:“村裏的老奤病了,我方才知曉,現要去調些藥給他服上。你好好的,不要亂跑。乖。”
她又是一陣點頭,卻不看他。待他出去的時候,陳鳶拿起他方才沒有飲的那杯茶水,倒去了一旁的盆景裏,土壤瞬間發出腐蝕的聲音,冒著煙。
公孫裕出了屋子,目光變得驟冷。
陳鳶看著蘭心,低聲道:“恍然間,覺得這人世間好沒意思。你若是在,該有多好。也能為我想想,我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蘭心,你在泉下不要擔心,我已經找到了殺害你的凶手,我也懂了你想要告訴我的話,我會親手殺了他,為你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