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鳶忽感有些不適,西南連攙著她回了將軍府,並請來了郎中。
郎中過來瞧了瞧,細細的把了會兒脈,隻道是:“夫人的身子太虛了,需要好好調理啊。這雖然開春了,可春寒也要引起重視。”
西南問:“可否為我家夫人再診一診。”
他突兀的這麼一說,郎中似乎是有點兒明白了。將軍娶妻的事情大街小巷都知曉。二人想必之前就有同過房的,這隨從是要他看喜脈的,可他看過了,未曾有身孕。
“我想問夫人幾個問題,不知夫人可否願意回答。”
陳鳶有些凝重道:“請說。”
“這幾個月的月事可準確?同房的次數為多少?”郎中是看慣了病症的。
西南咳嗽了兩聲,到一旁回避。陳鳶也有些臉紅,輕聲說道:“月事……不是很準確,偶有兩回未來,來時也是點滴。同房……幾乎是每日……都有。”
郎中的老眉皺了起來,問道:“夫人可是有宮寒?”
她點了點頭,郎中忽而就歎了口氣,道:“我再問問夫人,近這半年的月事的次數。”
陳鳶算了算,不過尓尓,每回來也很少,兩日便沒了。
郎中這眉頭啊是擰得更深了,西南聽著心裏也涼了半截。
郎中說道:“夫人這個體質,定要好生的調養。我發現夫人的脈象很不穩定。若……夫人急切的想要孩子,還得暫緩個幾年的。”
陳鳶問:“我的身子,可是有什麼病症?請你直說。”
郎中便告訴她,她很有可能不能生孕,但也有可能可以生孕,關鍵是這幾年得要調理,若調理的好,還是有希望的,若是調理不好,此生便無緣做母親了。
話雖然讓人沉痛,可就是事實。告訴病者真實的情況,才是他們做醫者該做的。
西南聽著,很不是滋味。陳鳶不知自己是怎麼回房的,一回了房內,便坐在床榻上,對著前頭的青瓷花瓶木訥著。
郎中的話一直在她的耳邊回旋,她的內心忽而萌生出了一絲恐懼。西南去送完人,便回來了,陳鳶啟聲道:“此事,暫且不要告訴將軍。朝局不穩,他的心思應都放在大局上,不應該為我操心。大夫藥方子可開了?拿去煎藥吧。”
西南沉默著,道:“夫人不要太擔心,隻需要好好調理,一定可以的。”
她苦笑一聲,她看那大夫是在安慰她,她或許不應該抱什麼希望了。
西南退離屋子,去煎藥。陳鳶深深的歎了口氣,來到了桌前,雙手撐在桌上,不知看向何處。好容易走到了今日這一步,本以為人生可以圓滿了,可她卻不能生。
他喜歡孩子,可她給不了。他不介意,她介意。他們夫婦二人若是沒個孩子,冷冷清清的,多麼的孤單。等老了,也無人給他們送終。
夜裏,孟景淵從宮中回來,從她的身後將她抱住,一把抱上榻,噙著笑吻她,她躲閃。
“怎麼了夫人?”他挑眉,道:“還怕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