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鳶因為今日受了重創,心裏頭隱隱的難受,卻也不想讓他察覺,隻好扯出一絲笑,道:“我有點兒累,在府裏頭沒地兒跑,也懶得跑,我們早點睡吧。”
她的手自然而然的環住他的腰身,睡在他的身旁,顯得格外的乖巧靜謐。
孟景淵來到她的頸窩邊,溫熱的氣息噴灑,低聲道:“出了何事?”
她有些癢癢的向後撓了下,將腦袋埋在他的懷裏,聲音疲累道:“沒什麼事,就是累,困。”
“乖,夫君哄你睡覺。”他的手輕輕的在她的後背拍著。
陳鳶悶悶的應了聲,便就慢慢的睡過去了。孟景淵為她蓋好了被褥,起身輕聲輕腳的披上衣袍,走去了書房,扶孤將西南帶了過來。
他淡淡的飲了口剛泡好的茶水,道:“說,夫人今日怎麼了。”
西南想起夫人交代的,暫且不能告訴將軍。他便躬身道:“夫人今日去了酒樓,走了許多的路。”
孟景淵道:“還有呢?”
他便繼續道:“夫人回了趟娘家,出來的時候,似乎有些不悅。”
西南為了隱瞞,隻得說這一出。其實,並沒有。
孟景淵冷聲道:“你以為騙得了我麼?”
扶孤就站在一旁,他站到了西南的麵前,對上頭坐著的人,道:“主子,屬下去打聽過了。今日有郎中來過,還為夫人把了脈。那郎中屬下也找到了,他什麼都說了。”
“說來聽聽。”他單手執著杯盞。
扶孤隻遲疑了一瞬,西南低低著頭,隻聽得他道:“郎中說,夫人此生可能都無法生孕。”
“啪!”的一聲,孟景淵的手一抖,杯盞從手上掉落,摔碎在地。
扶孤去撿杯子,西南關切了聲,孟景淵伸出手示意不打緊。
他早便看出了她的不對勁,直到將她哄入了睡,才來問問究竟出了何事。不曾想,是因為此事。鳶兒想必,很是傷心。
能與她安穩的度過此生,本便是奢求,如今夢想成真,其餘的他不在意。隻要能與她一起,日日夜夜的相伴,便滿足了。至於孩子,他還未想過,一切隻想尊崇她的想法。
不知不覺,孟景淵已負著手來到她的門前,他緩緩的推開房門,伸手撫過她清秀的臉。
陳鳶自他離開房門時便醒了,她眷戀的握住他溫暖的手心,他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她漸漸睜開眼,道:“你都知道了。”
他“嗯”了聲,握緊了她冰涼的手,她的體質偏寒,常年都是冷手冷腳。他尋遍了名醫,都無法將她調養好,是他的錯。
陳鳶坐起身,他將她擁入懷,低聲道:“鳶兒,我有你已是滿足。”
她輕歎,道:“可是我們沒有孩子,多孤單。我想要熱鬧,我不喜歡孤孤單單的。等我們老了,也沒有孩子,那多遺憾啊。”
孟景淵低笑道:“想得這麼長遠?還有幾十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