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話長,總的來說就是沒有資源吧。”陳經文麵色如常,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遺憾或是其他情緒。
“如果還有機會的話,你願意再次修行嗎?”問塵突然問道。
陳經文顯得有點驚訝,他深深看了問塵一眼,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停下了腳步,轉頭往道路前方看去
原來他們二人不知不覺間已經七拐八拐,來到一個林間小路之上。往林間望去,林間錯綜複雜,外麵強烈的陽光透過樹葉間為數不多的縫隙,落在地麵上,形成一道道光柱,沒有了充足的陽光,這裏顯得有些陰冷,空氣分外潮濕,腳下的路也泥濘不堪,都是一些腐敗的樹葉之類的東西,時不時刮過的涼風讓這個顯得有些古怪。
陳經文取出了一塊長條白布和一團棉花,遞給了問塵,說道:“前麵是一道迷陣,蒙上眼睛,閉上嘴巴,用棉花塞住耳朵,直直地往前走,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停下,更不要把眼罩和耳塞摘下來,聽明白了嗎?”
這一番莫名其妙的說辭讓問塵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什麼迷陣?”
“我來這裏也就三年光景,但是這迷陣存在的年頭久遠,已有數十年頭了,應該是修士設下的。”陳經文解釋道。
“這裏應該是東西通透要道才是,來往行人眾多,怎麼會存在迷陣?”
“這我也不清楚,不過聽聞這個迷陣凶險,能迷惑人的感識,自從有了這個迷陣之後,這附近的人都對他束手無策,來往的車隊行人,都往下麵的大路走了,一般沒人來這裏。”
“有意思。”問塵微微一笑,往這林間小道的盡頭看去,小徑通幽,卻是看不見盡頭。
一旁的陳經文看到問塵的神色,心中大感不妙,他在這裏呆的時間不是很長,但是他深知這裏的厲害,當初他差點就永遠的留在這裏了,若不是他命大,誤打誤撞之下才脫離了險境,現在他早已經是裏麵的一具白骨了,後麵聽村裏的人說了,隻有這樣子,封閉自己的感識,才能走出這裏,幾番探險之後,才慢慢有了些經驗,但平時也不敢貿然試險。
問塵並沒有像陳經文想得那樣,二話不說就往裏麵衝,而是拿過陳經文手中的棉花,塞進自己耳朵裏,他看著陳經文並沒有什麼動作,於是說道:“你不跟我一起嗎?”
“不行的,你太小看這裏了,太小看人對感識的依賴性了,記住,不管你聞到什麼,聽到什麼,摸到什麼,都不要有任何反應,都要往前走!我們出去之後不一定能碰見,但是你一定要在原地等我,我會去找你的,切記!”陳經文語重心長的說道。
問塵微微一愣,因為他隻能看得到陳經文的嘴唇上下開合,並不能聽到他說的話,他沒想到這團棉花居然這麼厲害,隔音效果這麼好,但還是連忙點頭稱是。
等到問塵全部都準備好了之後,陳經文還仔細檢查了一遍,才目送他離開,但是他心裏還是感覺不太安心。
問塵在黑暗中行走了約莫兩千步,他慢慢停下了腳步,他深切地感受到了,這已經不是異樣了,而是真的見了鬼了!起先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走路聲,他每走一步,就發出沙沙沙的聲音,從腳後跟落下到摩擦地麵到收腳,每一下的聲音都無比的清晰,如果放在平時,那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但是現在呢,他已經用棉花塞住了耳朵,怎麼可能會聽得到聲音?更甚的是他感覺麵前有一股風牆擋在他麵前,每走一步都讓他覺得分外吃力。
“有點東西,我本來是不想跟你一般計較的,但是你實在是讓我覺得很有意思。”問塵自言自語道,說罷,他感覺好像誤入了沼澤,身體還在不停地往下陷。
“哼,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好好玩一玩。”說罷,問塵取下了眼睛上的布條,拿掉了耳塞,直視著眼前的這片詭異之地。
說來邪門,眼前的一切正好是問塵剛剛蒙上眼睛的那個地方,要真按他這般說來,他剛剛都是在原地踏步不成?
問塵慢慢明白了,這裏是一道幻陣,而且這個幻陣且算是比較高明的,一般的迷陣不是阻敵,就是用於護法,或者守護一些寶貝,故而這個迷陣的奇怪之處,就是設在這種很是顯眼的地方,反倒有一種掩耳盜鈴的感覺,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剛剛那種走路的聲音,就是他當初進村的時候聽到的,而那種厚重感,則是那晚和那頭黑熊共眠的時候,黑熊厚重的軀殼讓他深有感受,還有很多奇妙的感知,隻是他沒有過多的去回味。
“巧妙,高明,有點意思。”
說實話,這道迷陣中高等的修士都不一定能走得出來,一定要是那種對陣法有一定造詣和自己的感悟的才能破解,但他可是九天神王,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地敗下陣來,即使他現在一點修為都沒有,甚至連最基本的淬煉肉身都沒有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