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顏殿。
冷翎風受傷,風國宮內均亂作一團,傳言一時四起。
太醫正於榻前為冷翎風處理膝蓋處的傷口,我與玉兒站於外殿。
玉兒氣憤道:“公主,整個宮裏都在傳言說是公主朝三暮四,夜帝因個人恩怨使絆傷了風帝,風帝自知理虧所以才一概不追究!”
我坦然笑之,這宮廷一向都是是非之地,倒也不足為奇。
見我笑,玉兒不禁急道:“公主都不急麼?就聽著他們這麼說你?”
側目看向玉兒,拉過玉兒的手,安慰道:“玉兒,你我在這後宮中豈非一日,像這樣的流言蜚語宮中到處都是,若為了這而鬱鬱寡歡,豈不是小人得意?咱們問心無愧,坦然麵對,那便不覺憂心。如若一心掛念他人說法,那麼便是為自己添堵,又是何苦?”說罷,轉身走向內殿。
玉兒愣於原地,望著公主離去的身影,心中默默讚許,麵上也不覺多了一絲笑意。
走近床榻,便見地上的盆裏皆放著染著血的汗巾。不由用手帕掩著鼻,或許是因為有了身孕,聞不得這血腥味,頓時幹嘔。
冷翎風見眼前人兒舉動,便吩咐夏若,道:“將皇貴妃扶去錦瑟殿。”
夏若躬身做輯,而後向這邊走來。
我輕輕搖搖頭,複又望向床榻上的冷翎風,道:“皇上無需掛心,臣妾無礙。”他畢竟是因自己而受傷,南風夜軒亦是衝著自己而來,在未見他安然無恙之前,怎能離去?
冷翎風猶豫片刻,便也點頭應允。
約莫著半柱香的時辰過去了,太醫起身,道:“皇上,傷口已處理好,臣會再開些活血化瘀的方子,皇上隻需按時服藥便是。”
冷翎風點頭應著。
太醫將醫箱拿起,躬身退下。
一幹人等也都隨著退下,此時整個傾顏殿便隻剩下我與他。
冷翎風向自己伸出手,道:“我行動不方便,到這來。”
聞言微微一愣,終是邁步向床榻走去。
坐於他身側,望著腿上綁著的紗布,歎息道:“你的腿……”
隻聽冷翎風笑道:“不礙事。”
抬眸望向冷翎風,隻見他一臉笑意。皺眉,不知他為何而笑?
冷翎風忽伸手將自己攬入懷。
本能的想要伸手將他推開,卻聽他在耳畔處輕聲道:“我累了,讓我靠一會兒,一會兒便好。”
手僵住,不知該不該將他推開。
想到他在夜宴上將孩子一事告之,真恨不得打他幾個巴掌解恨。可是想到他為自己曾拚了性命去取靈芝,如今又因自己受傷,堂堂一國之君卻不予追究,懸於半空的手終是放了下來。
冷翎風嘴角劃過淡淡的笑意,想起剛剛墜馬那一幕,她為自己著急的模樣便是心頭一暖。與她相識已有數日,猶記得那次山間也是墜馬,她沒有舍棄自己。藥王穀,她無助的模樣依舊浮現於心頭。
南風夜軒,這個女人身上果真有一種說不出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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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日,由於冷翎風受傷,早朝均停。如若有要事,傾顏殿外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