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宰相便前來上奏,候於傾顏殿外。
門口的小太監喊道:“宰相大人求見。”
楊尉望向正看折子的冷翎風,見冷翎風點頭,便轉身想殿外走去。
我靠在軟榻上正讀著孫子兵法,目光有意無意間瞟向冷翎風。自從他受傷以來便一直賴在傾顏殿不走,身子也越發的重了,倒也懶得和他計較。雖是在一個屋簷下生活著,卻也是誰不理會誰,把他當做透明人便是。
楊尉帶著宰相進殿,而後便退於一側伺候著。
宰相大人恭敬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冷翎風將折子放下,端起桌旁的茶,便品著便問道:“今兒個這麼早,宰相大人還真是為這風國江山鞠躬盡瘁。”
宰相望向我,頓了頓,猶豫著該不該開口。
我不禁哼笑一聲,想必又是為這宮中的閑言碎語來上奏,要冷翎風廢妃罷了。近幾日便都是這樣的折子,早已習以為常了。
手撫上腹部,它已日漸變大,心不由一暖。還好有他伴著自己,在哪都無妨,隻要能讓他安然出世,長大便已知足。淡然的翻閱著手中的兵法,對於這些瑣事已不想再聽再看。
冷翎風自是猜到七八分,將手中的茶放下,望著宰相,道:“宰相大人今兒是怎麼了?還有什麼話是你宰相大人說不出口的?”
宰相深深歎了口氣,心中暗下決心,而後義正言辭道:“皇上,如今宮中流言四起,皇上又是新君即位,恐怕這流言對於皇上實在不利啊。”
聞言,手微微一顫,宰相說的自是在理,如今冷翎風剛剛登基,江山還不夠穩固,斷然不該被兒女私情所牽絆,更何況自己隻不過是他用來對付南風夜軒的一枚棋子罷了。如若不因自己身懷有孕,怕南風夜軒處處為難,早不會留於這宮中。但他卻至今都未表態,倒是讓人摸不透心思。
冷翎風未語,複又拿起一張折子翻閱著。
一陣沉寂,抬眸看向冷翎風安然的看著手中的折子,宰相站於一側,不知是進是退。
隻聽宰相忽跪於殿前,道:“皇上,忠言逆耳,老臣不願這風國江山受到威脅,還望皇上三思啊!”說罷一叩首。
冷翎風笑道:“不知宰相大人看來怎樣才算好?怎樣才能保住這風國江山呢?”
宰相急道:“皇上息怒,老臣隻是一片忠心啊。”
冷翎風接道:“不妨直言。”
宰相望向冷翎風,嚴肅道:“老臣認為皇上登基,這後宮唯有一位妃嬪實在說不過去,皇上應下旨選秀充盈後宮,那麼這流言便會迎刃而解。”
“……”冷翎風不語。
宰相再次叩首。
冷翎風忽將手中的折子扔至地上,見狀楊尉躬身跪於一側。
隻見冷翎風雙手一拍桌子,極力站起,對著宰相低吼道:“宰相雖為風國功臣,但不要忘君臣之禮才是。今日朕便告訴你,朕要廢棄六宮,唯留皇貴妃一人!”
這話……望著冷翎風含怒的雙眸,心口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