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好像在做夢般,從酒店出來外麵的天突然變成了這樣。”
說實話,江臨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處在什麼地方,明明他隻是像平常一樣開車到公司,結果剛從車庫走出來。
天地像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漆黑一片。
對於一個並不相信盤古開天辟地神話由來的人來說,江臨寒有點搞不清楚狀況是怎麼回事。
“那大概在做夢。”
顧雅萱給出了自己的解釋,口氣自然,仿佛剛剛那個害怕的姑娘不是她一般。
“夢?”
江臨寒感覺兩個人的距離夠近,索性坐了下來,反複輕吐著“夢。”有點不解,如果是夢為什麼是在一個漆黑的地方,連對方的臉都看不到。
“就是夢,我剛剛夢到了爸爸媽媽,他們對我笑。這大概是後來的夢吧!”
顧雅萱放開心底的小秘密,在夢裏她想放縱一次自己,縱使看不到江臨寒的臉也可以問下他心裏的想法。
“你爸爸媽媽去逝了嗎?”
江臨寒有點拿捏不準她話裏的意思,略表抱歉。
“嗯,他們都去世了,可我知道他們還愛著我。”
顧雅萱的聲音帶著小俏皮,既然媽媽希望她幸福,她就應該表現得幸福免得她在天上看到了心疼。
“爸爸媽媽疼愛子女眾所周知,可子女孝不孝敬父母就是未知的了。”江臨寒仿佛很有感觸,音線低沉略帶憂桑。
……
夢裏一些不重要的過程,在顧雅萱的潛意識裏被遺忘掉,而江臨寒憂傷的表白卻被她牢牢地記在心底。
“我喜歡過一個女孩,可那個女孩離開了,我讓人找遍了很多地方仍是沒有音訊。”江臨寒嘶啞的音色不急不緩地述說著心中埋藏的事,“我知道她肯定是故意躲著我,故意不讓我找到,希望她過得幸福,生活的無憂無慮。如果十年之後,她再不回來,留給她的報仇機會,我會親自了結。”
“什麼十年……”
耳邊縈繞著女孩一遍遍詢問的話語,輕盈,又忽近忽遠。
顧雅萱扶額醒過來事,腦袋發痛,喉嚨像有痰哽著,睜眼緊緊望著窗口。
窗子沒關緊,窗紗隨風舞動,而她身體上的一切症狀都是因為要感冒引起的。隻是那回蕩在夢裏,如同在耳邊響起的十年,十年……
真實,可觸可碰。
她要去尋找真相,找江臨寒問清楚當年為什麼那麼做,為什麼不接自己電話,為什麼放任自己在醫院自生自滅?
一連串的疑問懸掛顧雅萱在心中,飄蕩不止。
有些事,她可以控製自己不去想,不去問,讓自己全副武裝學會自我保護,奪回屬於顧家的一切。
可針對她心中唯一不能放棄的人和事,她要問清楚。
一路上,顧雅萱都安靜地閉著眼睛,可喉嚨的生疼心裏的悸動讓她無法平靜下來,讓她一心站到江臨寒麵前,看著他的眼睛問清楚。
車子停下,顧雅萱拉開沉重的車門,腳步不再像前兩次過來那麼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