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銀發男子的出現,吸引了酒樓裏的眾人,銀色的麵具下是一雙狐狸般閃著狡黠的雙眸。拿起酒壺的手長滿了繭子,定是長期習武之人。
“這位兄台,我們可認識?”君亦顏眉頭微皺,她的第六感告訴她,她和眼前的麵具男認識,而且還很熟。
但是他認識的,應該是這個身體的原主。
蘇穆止倒酒的手微微一頓,對上她的眼眸:“何止認識。”
一年前,君亦顏強勢回歸,名聲大振,嚴懲當年禦劍山莊的叛徒。武林盟與朝廷的誤會也由此化解。
北方的春天來得很遲,到了四月份白雪初融,格外地寒冷。
“武林盟和朝廷有什麼誤會?”
女子一直站著,還未坐下,白裏透紅的小臉上帶著疑惑,清澈無害的雙眸看向麵前正襟危坐的美男。
絕寧一襲藍色衣袍,原本冠起的黑發如今隻用一支簪子隨意挽起,懶懶地落在身後。刀削般的臉上是一雙攝人心魄的鳳眼,眼中帶著淡淡的笑意。
他把身前的女子攬入懷中,女子微微掙紮了幾下,腮幫子氣得鼓鼓的:“你站著聽我說了那麼久,不累?嗯?”
“絕寧!”
“叫義兄。”
他在她脖子上微微吐出的氣息,讓她忍不住輕顫。臉上浮起幾片紅霞,不知是被氣的還是羞的。
“義兄…”蘇穆卿抵擋不住耳邊撩人的聲音,緊緊地抓住他的袖子。
“乖。”絕寧那聲乖中帶著深深的寵溺和笑意,蘇穆卿沒骨氣地淪陷了。
雖然說這個人是她義兄吧,但是他們好像沒有血緣關係吧…除了比她大了個六七歲,其實他真的沒有什麼缺點。但是!但是!他…他是不是調戲她真的好嘛,她還未及笄啊!
“在想什麼?”
這一聲,把她嚇得夠嗆,假笑幾聲:“那個…你還沒告訴我武林盟和朝廷的誤會呢。”
絕寧猛地把她打橫抱起來:“啊!”
“又輕了,有空讓季嬸給你補補。”
他把蘇穆卿放到自己的床上,為她蓋上被子,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告訴她聽:“身體剛恢複,又穿著單衣聽我講了那麼久,著涼了怎麼辦,剩下的有空再講吧。”
她不自覺地拉住他的袖子,絕寧溫熱的手包裹住她微涼的小手,輕聲哄道:“睡吧。”
屋外仍舊銀裝素裹,梅花上的冰雪開始化成水,滴滴答答地低落在地下。
不知道為何,自從哥哥離開以後,她睡覺都是很淺很淺,有什麼風吹草動都能把她驚醒,可是有絕寧在身邊,她竟睡得如此香。
武林盟位於金陵與君塵兩國之間,此時的武林盟早已經是萬物複蘇,春暖花開。
君亦顏坐在首位上,把玩著手上的銀針,完全無視了不請自來的銀發男子。
“你恢複記憶力了?”
仍舊無人回答。
“啊顏。”
無人搭理。
“你不想知道冰凝的消息?”
君亦顏的動作停下,眼眸狐疑地看向他。麵前的銀發男子是原主的師父,後來據說當年原主與這個師父關係特別好,他是玄冰門掌門的弟子。而她,是一個孤兒,被玄冰門掌門帶回,成為他的徒弟。
然後…原主怎麼會出來自立門戶,惜羽和雲風也知道得甚少。但是從他們口中,她知道他們現在的關係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