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侮辱名教子弟,士可殺不可辱。”杜君默噔的一聲站了起來,指著魯若麟道。
“喲嗬,可以啊。你要是還有血性直管放馬過來,我保證把你打到你親媽不認不出你來,隻怕你不敢。”魯若麟站起來對著杜君默勾了勾手指頭。
杜君默一下子就被挺在了那裏,進了不是,退也不是,隻能猶自鎮定的道:“粗鄙之人。君子動口不動手,不與你一般見識。”
魯若麟譏笑道,“隻怕是孔聖人的君子六藝早就被你們忘得一幹二淨了。想當初孔聖人仗劍走涯,何等威武。漢唐時的文人上馬可以治軍,下馬可以牧民,所以有強漢盛唐。看看你們,手無縛雞之力,整日隻會耍嘴皮子,麵對朝政困局,除了罵人,還會做什麼?居然還嫌銅臭,虛偽人。既然你們這些文人都如此高潔,把你們家裏的所有錢財都捐給朝廷打韃奴,一文不許剩、一畝不許留,我馬上給你們磕頭認錯。隻問你們這些高潔之士敢不敢?”
“你……”杜君默手指顫抖,氣的不出話來。
“魯兄可能誤會杜兄的意思了,杜兄隻是商人本性狡詐,見利而忘義。錢財本無罪,隻要是辛勞所得,就問心無愧,我的可對?”柳如是看杜君默被逼到了牆角,實在不忍看他如此狼狽,便出言解圍。
“還是柳姑娘明白道理,不像某些人肆意狡辯,曲解大義,實在可惡。”杜君默有了台階下,立馬就順杆爬了下來。
“商人要是不精明圓滑,怎麼賺錢養家?如何發展壯大?隻要沒有違法,那麼一切行為都是合理的。隻看到商人穿金戴銀,沒看到商人們遠途跋涉,穿山越嶺之苦。風吹日曬,野獸侵擾,更兼沿途還有許多的劫匪強盜、貪官汙吏,商饒每一個銅板都是帶著汗水、淚水,甚至血水。任何行業都有好人和壞人,商人也是如此。確實有一些商人為富不仁,但是更多的人隻是在艱難救生罷了。”
“你自以為讀過聖賢書就可以蔑視別人,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其實讀書人裏也有大量的敗類,比如前宋的秦檜,比如前朝的嚴嵩,多不勝數。饒高低貴賤不應該以行業和職業來劃分,而是與每個饒自身學識、品德相關。即便是太監,有魏忠賢、王振這樣的禍國殃民之輩,但也不乏舍身救孝宗的張敏、懷恩這樣的忠義之人。”
“先貴人,後貴己。隻有你先尊重其他人,其他人才會尊敬你。高貴源自你的德行與靈魂,無關其他。”對於柳如是的論點,魯若麟也一樣不認同,別以為你長的漂亮就會讓著你。
整個閣樓都在回蕩著魯若麟的那句:“高貴源自你的德行與靈魂”,很多人都深受觸動。柳如是更是出席對著魯若麟深深一禮:“魯兄之言震耳發聵,如是受教了。”
“不敢當,有感而發而已,有得罪之處還請諸位多多見諒。”魯若麟也趕緊對著柳如是和眾人施禮道。
“你這個色中惡鬼也敢自稱高尚之人,誰不知道你在鬆江和江南大肆購買青樓歌妓,數量之多簡直令人發指,連彩袖都落入你的魔手,簡直如禽獸之舉。”既然不過了,杜君默就拿魯若麟贖買青樓女子的事來汙蔑報複。
“你親眼見到我糟踐那些女子了嗎?”魯若麟反問道。
“這還用看嗎?若非如此你如何肯花大筆錢財購買那些女子。”杜君默一臉得意的道。
閣樓上的眾人也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魯若麟。坊間早有傳聞,有一個富貴公子在大肆贖買青樓女子,有好事者因此YY這個公子哥一定是在某地建了豪宅大院,日日笙歌。的是有鼻子有眼,很多人都信以為真。
“濁者自濁,清者自清。我了不算,先前跟我回去的那些女子中有人已經回到了鬆江,正在府城裏繼續贖買青樓女子,你們可以找她去核實。”魯若麟不為所動,神色未見絲毫慌張或者憤怒,非常平靜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