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後,魯若麟率領的大軍就到達了津。數條破冰船在前麵開路,大軍緩慢的開進了津港。
早已得到消息的津府上下官員都到碼頭來迎接,不是為了迎接魯若麟,他的官位還沒有到那個級別,主要是為了迎接凱旋歸來的陳新甲。
陳新甲出使興漢軍,成功收複興漢軍,並帶來了朝廷急需的兵馬,絕對是大功一件。隻要不是瞎子都知道陳新甲的前途一片光明,此時不來巴結更待何時。
津上下可以是大明裏對金州軍最熟悉的,畢竟這裏是金州軍唯一在大明本土駐軍的地方,平時的商貿往來更是頻繁,想不熟悉都難。
對於金州軍援軍的到來,津上下是非常興奮的。得益於黃濟駐紮在這裏,津這幾年基本沒有受到戰爭的威脅,甚至連土匪、流寇都幾乎絕跡了,治安算的上是京畿附近最好的。
隨著黃濟南下追隨盧象升與韃子交戰,帶走了大批的兵馬,津的守衛力量削弱了很多。雖然津總兵沈誌祥還在,手下也有不少的兵馬,但是大家都知道那些都是樣子貨,是絕對不能指望的。所以這段時間津上下也是戰戰兢兢的,生怕韃子攻過來。
現在金州軍的兵馬到達,讓津上下都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絕對是發自內心的。
在迎接的官員中,魯若麟意外發現了吳襄的身影,此時京畿戰事正酣,吳襄不待在寧遠,怎麼跑到津來了?
隻是當時迎接的人太多,魯若麟隻是對著吳襄輕輕的點了下頭,並沒有交流。
當初魯若麟為了開辟遼西市場,曾親自跑到遼西去見了吳襄,那時的吳襄剛剛因功複職,正是人生得意的時候。隻是後來又因為打敗仗被革職了,現在還是一介白身。不過吳家是遼東的大族,他的兒子又是遼東新貴,如今也是總兵了,吳家的權勢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這幾年吳家通過與魯若麟的貿易,從中賺了不少的錢財,是金州軍在遼東的重要商業夥伴。金州軍的羊毛幾乎都是通過吳襄的關係弄到的,濟州島的羊毛布和毛線生意能做的那麼大還多虧了吳襄的幫忙。現在吳襄不顧自身危險跑到津來,絕對是有重要的事情發生了。
官場的迎來送往永遠都是那一套,吃飯喝酒是絕對少不聊。
對於魯若麟這個新內附的一方諸侯,津的官員們保持著熱情卻不熱烈的態度。畢竟文武殊途,而且招安這種事情風險太大,萬一事情出現什麼反複,到時候很容易受到牽連。
大家的熱情主要集中在了陳新甲身上,今他是絕對的主角,魯若麟都要靠邊站。
好在魯若麟的心態很好,也樂得與在場的官員虛與委蛇,這樣隨和的做派反而得到了津官員的欣賞。私底下都魯若麟一點都不像一個手握重兵的軍頭,更像一個文官,除了身材太過魁梧零。
參加完招待宴會的魯若麟不出意料的等來了吳襄的拜訪。
魯若麟與吳襄也算是老熟人了,直接迎到書房麵談。
魯若麟現在住的宅院是津一個富商的別院,正好用來給魯若麟臨時落腳。
“吳大人,許久未見,可是富態了不少啊。”與前幾年相比,吳襄的身材明顯的橫向發展。要知道吳襄可是武將出身,是可以上馬提刀砍饒,現在的模樣隻怕上馬都要人幫忙了。
“讓魯大人見笑了。敗軍之將,哪裏敢稱什麼大人。現在領不了兵了,也隻能在家裏養一身肥肉。”吳襄苦笑道。
當初魯若麟來見他的時候,他還是一鎮總兵,位高權重,魯若麟不過是一個占據海外島的外番將。如今幾年過去,大家的地位卻是翻地轉,完全掉了個個。
自己是獲罪去職,魯若麟卻是被朝廷收編,委為一鎮總兵。更重要的是魯若麟手下兵強馬壯,自成一體,這才是吳襄最羨慕的。
遼東的軍頭們做夢都想自立,擺脫朝廷的鉗製。可惜他們做不到自給自足,錢糧器械大多都要依靠朝廷供養,離不開朝廷的支持。最多隻能養寇自重,讓朝廷不敢翻臉,算是一種半獨立的狀態。
“吳大人不過是虎落平陽,總會有再起的時候的。何況三桂兄正得朝廷重用,吳大人起複不過是早晚的事情。”魯若麟知道吳家在遼東是根深蒂固,連朝廷很多時候都要與遼東軍頭們妥協,吳襄被啟用不過是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