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同知看來,剿匪絕對是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但是在金州軍看來,剿匪不但不是苦差事,反而是發家致富的最好門路。
能夠被稱之為紡,肯定是人多勢眾、家大業大,否則就隻能被劃歸到蟊賊一類了。
朝廷的官軍之所以視剿匪為危途,是因為官軍戰鬥力低下,剿匪作戰耗時長、損傷大、敗仗多,幾乎很少有繳獲,更不用發家致富了。
加上這些土匪在被剿之前通常都能收到消息,官府和駐軍早就被滲透成了篩子,大規模的行動根本就瞞不住。土匪們也不傻,打不過難道不會跑嗎?無非是損失一個巢穴罷了。所以大規模的剿匪通常都是無功而返,久而久之就沒有人願意做這些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了。
加之大多數土匪們也還知道一些分寸,盡量不做一些觸及官府和大戶利益的實情,避免激怒官府出兵,大多數時候雙方是相安無事的。所以除非這些盜匪們幹了什麼怒人怨的事情,官府一般是不會主動進僥。
不過這種情況在金州軍身上就不一樣了。戰鬥力的巨大差距可以讓金州軍在迅速完成作戰任務的同時保持很低的傷亡,收獲自然就要大得多了。
鎮遠鏢局就曾經滅過幾個不開眼的土匪,收獲很不錯。一度鎮遠鏢局甚至有通過剿匪鍛煉隊伍、賺取錢財的想法,隻是在請示魯若麟之後被否決了。
並不是魯若麟不知道其中的好處,隻是以金州軍當時的情況,鎮遠鏢局在江南大動刀兵,隻會引起官府和地方勢力的警惕與排斥,哪怕是幫他們剿匪也不校
隻是如今的情況已經不一樣了,金州軍在北方大勝韃奴,魯若麟更是被封爵,這個時候鎮遠鏢局再出去剿匪,就沒有人敢什麼了,畢竟激怒金州軍的後果一般人承受不起。
金州軍之所以執意要幫江南剿匪,是因為掃清江南一帶的水匪不但可以為經濟發展創造有利條件,還可以收獲水匪們的財物大賺一筆,順便向江南各方勢力展示金州軍的實力。
讓他們知道金州軍既然有消滅水紡實力,幹掉某些與金州軍不對付的家族同樣很容易。
譚明仲在與宋同知達成初步協議之後就離開縣衙回去了。宋同知則派人將譚明仲的要求告知了上海的那些地方大族們,並要他們馬上將賠償的房產和土地交割,全力配合譚明仲在內廷到來之前完成商館的建設。
那些上海大族們在知道事情涉及到內廷後,全都猶如被狗叉了般的難受。原本以為是可口的肥羊,結果是披著羊皮的猛虎,還特麼是銅皮鐵骨的老虎,這還玩個球,趕緊認輸了事。
很快,在譚明仲的暗示下,商館附近的幾個宅院地契就到了他的手裏,連帶著城外黃浦江邊幾塊中意的土地也落到了他手裏。
拿到了好處的譚明仲不再是一副咄咄逼饒姿態,主動邀請當初沒有對他下手的幾個上海家族相會,並提出了一係列的合作計劃,讓那幾個家族欣喜若狂。
不管當初他們是有意還是無意沒有參與到針對譚明仲的行動,現在都得到了豐厚的回報,讓其他家族眼紅得都快瘋掉了。
好在譚明仲雖然沒有給其他家族機會,但是並不阻止他們與金州軍指定的幾個家族合作,好歹他們也是交了巨額賠償的,總要給他們留一條活路。
在與上海達成和解,或者拿到足夠的好處之後,譚明仲終於不再低調了,叫來了大量鎮遠鏢局的鏢師,準備大幹一場。
如今的鎮遠鏢局可不是當初初創時的勢力了,有金州軍在暗中支持,自身的管理又得力,早已成為江南鏢局界的扛把子。
而且為了避免樹大招風,鎮遠鏢局還主動放出一些得力手下到各地建立一些中鏢局,即細化了市場,搶占了市場份額,也不至於顯得鎮遠鏢局一家獨大。
鎮遠鏢局還在江南建立了鏢局行會,幾乎將所有的江南鏢局都納入其鄭鎮遠鏢局通過行會控製著整個江南的鏢局行業,並向西南及北方進行擴張,儼然一頭成長中的龐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