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炎林說得振振有詞,而且非常有道理,更涉及到了很多家國大事,讓人不得不信服。
“難道我們非得把我們徐家幾十年攢下的基業都送出去嗎?沒有了這些田地,我們徐家又如何在鬆江獨占鼇頭?”一名族老長歎一聲。
“也不盡然,雖然田是要分的,不得其中還是有些技巧的。”徐炎林微微一笑。
“怎麼說?”大家頓時來了精神。
“分家。”徐炎林吐出兩個字。
“分家?”眾人疑惑了。
“對,就是分家。安國軍不許一個家族持有太多土地,上限就是兩百畝。既然如此,我們完全可以化整為零,將族中的土地分給每個族人,每家兩百畝。隻要是族裏的成年男丁,讓他們都自立門戶,起碼可以分去幾萬畝。再加上那些親族,又是幾萬畝。這樣算下來,我們也不是太吃虧,好歹沒有便宜外人。”
徐炎林說出了早就想好的方案。
“真分出去啊,這是不是太虧了?”一名族老還是心有不甘。
“也不是白給,分出去的田,族裏的按照一畝一兩銀子算,族外一畝二兩銀子,實在沒錢用以後種出來的東西還。至於那些投獻的田,如果還能找出證據來,就還給他們算了,就當是換個好名聲。”
徐炎林心裏也舍不得,現在江南的地價一般的土地都要四、五兩一畝,好一些的水田甚至可以賣到十兩。但是為了長遠打算,徐炎林隻能虧本大處理了。
這些族老們馬上盤算著家裏有幾個成年子嗣,有哪些親族,可以低價買多少田地,也不像之前那麼抗拒了。
一位家裏兒子少但是女兒多的族老急了,“成年的女娃難得就不應該分嗎?都是我們徐家的血脈,不能厚此薄彼啊。”
徐炎林想了想,“行,成年的女娃也可以買,就當是族裏給她們的嫁妝。”
反正送了那麼多,也不差這一點了,還是那句話,肥水不流外人田。
這樣一算下來,大家覺得好像也不是太吃虧,氣氛更加輕鬆了。
反正虧的是族裏,是大房主家他們,他們這些旁支並沒吃什麼虧,有一些算下來還賺了。
一位年長的族老沒有歡喜,反而憂心忡忡,“這田分出去了,人心可就散了,如何凝聚族人之心啊?”
長房之所以強勢,是徐家的領導者,就是因為長房占據著徐家絕大多數的資源,其他族人想要過上好日子隻能依靠長房,凝聚力自然就產生了。現在長房將田分出去了,如何服眾?
“不用擔心。隻要我們徐家的商號還在,族人就不會散。這裏我也有個提議,咱們徐家的商號也可以效仿那些公司,實行股份製。以後呢,分紅多少就看諸位在商號中的股份了。我這邊可以將商號三成的股份拿出來,由諸位認購,具體多少錢一股我們可以稍後商量,大家以為如何?”
在徐炎林心中,商號的地位早就超出了那些田產,隻要商號的主導權在長房手中,那些族人依然要乖乖聽話。而且徐炎林還可以借機收攏族人的資金,將商號做得更大。
聽到徐炎林願意出讓部分商號股份,那些族老們的眼睛都紅了。
徐家商號有多賺錢大家都看在眼裏,不過商號的分紅權完全掌控在長房手裏,發多少其他人完全沒有話語權。如果能夠在商號中有股份,那就不一樣了,再分紅的話起碼要按規矩來。
“此話當真?”眾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絕無虛言!”徐炎林點點頭。
“族長大氣,老夫一定鼎力支持!”
“對,支持!”
“不愧是我徐家的當家人,徐家當興啊。”
……
一時間馬匹如潮。
徐家的這次會議是一次成功的會議,雖然對徐家來說損失有點大,但是基本解決掉了最大的隱患,徐炎林的心裏輕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