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看著素連辰那可以收斂之後的情緒。
素連辰那頭烏發的發根處……幾點星星的銀白刺眼。
安德烈想了想說:“你應該染個淺一點的顏色。”
他指著素連辰頭發說道。
引來了素連辰的一聲輕笑。
他輕輕捋了一把頭發。
“你還關心這個。”
“……”
安德烈看素連辰的表情有些複雜。
他永遠都記得,素連辰剛從馬爾代夫回來的那天……
他和周剪風去借機……
結果……
卻見到了他那一夜之間白了大半的頭發。
從那之後,素連辰周圍的人都能感覺到。
他變了。
他染黑了頭發,也遮不住他那笑意不在的臉上的沉悶。
別人說他穩重了不少。
但是在熟悉他的人看來……
那叫滄桑。
安德烈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
“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
素連辰回到了家中。
這裏的一切陳設和藍汐離開前沒有太多的差別。
特別是藍汐的房間。
素連辰每周都要親自進來打掃。
很多時候,他會在累了之後就直接在這裏休息。
然後醒來之後又根據他記憶中的樣子把房間的陳設恢複原狀。
就好像藍汐從來都沒有離開過的樣子。
譚常已經從這裏搬出去了。
任裴風給他安排了單獨的住處。
那些曾經因為藍汐而聚集在素連辰身邊的朋友們,都漸漸的散開了。
周剪風突然有了事業心。
每天就是做設計搞刺繡。
剪風已經成為素年內部除了素連辰最能吸金的部門了。
特別是在這次安德烈回到範尼迪之後,重新開啟和剪風的合作項目是勢在必行的。
在外人看來,他們是贏了這場商場上的戰役,贏的盆滿缽滿。
但誰又知道……
素連辰輸了什麼……
誰又知道,他素連辰失去了多少?
素連辰的脖子上還掛著那年他過生日的時候藍汐送給他的刺繡錦囊。
他始終沒有打開它。
每次想起藍汐的時候,他都會拿出來看看。
想著,如果有一天藍汐能夠回來……
再一起打開它。
而這一天……
好遠。
……
安德烈回米蘭之前,去見了任裴風。
這次見麵和以前不同。
以前安德烈找任裴風幾乎都是為了公事。
但這次……
“我想見見藍汐。”他說。
任裴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事到如今,你見她又有什麼意義呢?”他輕笑了一聲。
“我見她的意義,不應該由你來定義。”安德烈淡淡地說道。
任裴風挑了挑眉。
“不行。”
安德烈冷冷地看著他,麵對他的拒絕,他選擇迎難而上。
“任裴風你這是在害怕嗎?”他訕笑道。
“你的激將法對我沒用,”任裴風起身給自己衝了一杯咖啡,“我不喜歡去做無意義的事情。”
安德烈微微皺眉。
“你這是什麼意思?”
任裴風回頭笑著看他。
“我很早以前就沒有限製過她的自由了,但是她並沒有選擇和你或者其他人誰聯係,不是嗎?我這樣說你懂了嗎?”
“你難道是想告訴我,其實是藍汐她自己不想見我們嗎?”
任裴風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