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大唐國土,朝廷無官之處,我便是官!
要想從此過,先問問本官手中的這把刀!
——電影《天地英雄》
貞觀二十二年,李世民已經五十一歲了,用今天的眼光來看,這個年齡還算是“中青年”還可以繼續發揮青春,真不知道誰發明了這個詞彙,好像自從有了這個詞彙就是六十歲 也算是不老,還可以繼續做官,這讓後麵的年輕人等的多急啊。但是,作為中青年的李世民,此時的身體健康狀況就不太好了。自貞觀二十年從遼東回來,李世民就生了一場重病——癰病。查閱一下西醫的解釋,這種病的臨床特征就是皮膚上起紅色或者紫紅色的瘡,主要出現在背部或者頸部後麵,人還不能用手抓,一旦抓破就會流出膿液,愈合之後還會留下結痂,看起來比較可怕,這種疾病多發於糖尿病、肥胖者以及不講究衛生習慣的人身上,看來對於李世民這樣的大唐帝國皇帝,肥胖不太可能,否則沒法騎馬打仗,更別說是衝鋒陷陣了,這可是玩命的真刀真槍,不是騎馬狩獵;不講究衛生這種情況更不可能,作為帝國皇帝,身邊有那麼多人照顧,不可能出現不講究衛生的這種情況;那就剩下糖尿病一項了,不過至於李世民是否真的是糖尿病患者,無法得知。
癰病這樣的疾病在現代主要就是依靠服用抗生素來進行治療,可是在唐代是沒有什麼抗生素這樣東西的,不過也不用擔心,不要忘了祖國傳統醫學。在中醫理論中,這樣的癰病屬於體內熱毒外發,通常采用內服清熱解毒之藥,並配合用藥湯清洗皮膚,保持良好的休養和清淡的飲食,假以時間一樣能夠治好。但是在清洗病灶區皮膚時,李世民身上的瘡包破裂了,膿液流出,有點倒胃口吧。這種情形之下,沒想到站在一旁的太子李治竟然立即用口吸出膿液,然後再吐出。這樣的行為,不但讓在場的太醫、內侍和宮女非常吃驚,就是李世民本人也是相當感動的,沒想到自己這個兒子如此孝順!此外,在日後李世民休養的這段時間裏,李治不離左右,親力親為。
雖然這的確是讓人感動的孝心,但是不要忘了,要做到這樣,李治晚上就不能夠返回自己的寢宮休息,而是隻能待在父親李世民的寢宮中。那麼這就產生了另外一個特殊的情形,李世民的後宮妃嬪就和李治之間就存在了交叉空間,其中就包括那位稱號為“武媚”的武才人。漫漫長夜,孤男寡女,隻需稍加用心,必然能夠演繹出一段匪夷所思的情愫。
貞觀二十二年,武才人已經二十五歲,相信已經越發的美貌,相比於剛入宮的年齡,二十五歲更加顯得成熟妙齡之美。而李治此時二十歲,但是,李治並不是一個不懂風花雪月之事的懵懂青年。因為,貞觀十七年,十五歲的李治在被冊立為太子之前就已經成家了。在自己還是大唐晉王的時候,李治遵照父親李世民意思,迎娶並州羅山令王仁祐的女兒王氏為妻,這是正室之妻,日後被冊封為太子妃。這個王氏也有一番不可小視的家庭背景,因為王姓在山西可是大姓,名門望族。況且王姑娘的外婆是大唐同安長公主,這位公主是李淵同父同母的親妹妹,也就是李世民的親姑姑。那麼,論起家族關係,這個王姑娘其實是李治父親的姑姑的外孫女,輩分上和李治一樣,其實是李治的表妹,血緣上看並不是太疏遠。
除此之外,李治還娶了不止一位的妾室,因為,貞觀十七年,就在李治剛剛被冊封為太子,李治就有了自己第一個兒子——李忠,這不是太子妃所生,而是妾室劉氏所生。從貞觀十七年到貞觀二十二年這五年中,李治還陸續有了老二李孝,這是妾室鄭氏所生;老三李上金,這是妾室楊氏所生;還有老四李素節,是妾室蕭氏所生,這位蕭氏比較特殊,很得李治喜愛,日後被冊封為四妃之一的淑妃,寵愛程度甚至已經超越了正室。
至於李治和武才人在這段時間到底具體發生了什麼,無從知曉,正史《舊唐書》並沒有記載,從正統角度來看,這種事情屬於醜聞,絕不可能記錄在案。所以,不必遐想了,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在這期間,李治和武才人兩個人之間定情了,遠遠超越了理論上的母妃和太子這樣的合法關係,相互之間產生了愛慕之情,這種情相當之濃厚。雖然,這種情違背了人倫常綱。
不過,這種情當時隻有李治和武才人兩個人自己知道,保密工作做得還是不錯的。李世民並不知曉,否則以李世民的性格,武才人恐怕立即會被立即送往內侍省秘密處死。
在李治的細心料理之下,李世民的癰病恢複情況還是非常不錯的,傷口開始愈合,但仍然處於清靜療養之中。這種療養,心靜最為重要,盡量避免紛繁政務的幹擾,讓心平靜下來,這樣才有利於全身氣血之恢複。而心靜最有效的辦法其實還要屬佛經了。
貞觀二十二年的夏天,李世民收到了一部新書,準確的說這是一部剛剛製作完成的經書——《瑜伽師地論》,這是玄奘法師三年中翻譯的梵文佛經著作,翻譯成功之後立即呈送給李世民,並希望李世民能夠為此部經書作序。
雖然李世民並不是佛教徒,也不是佛經愛好者,但是,李世民仍然花費了整整一個夏天將這部長達一百卷之多、非常深奧的《瑜伽師地論》從頭到尾閱讀了一遍,並且親自寫下七百字的序文《大唐三藏聖教序》。
完成這篇序文之後,李世民還親自召見了玄奘法師,不用擔心,這一次沒有任何其他意思,隻是閑聊而已。話題是相當發散的,從這本經書說起,再擴散至佛教理論、人生哲學,又跑到西行所見所聞,最後又開始談起在摩揭陀國的那段遊學經曆。如此天馬行空般閑聊,很讓人心曠神怡,身心異常舒暢。玄奘法師也是相當放鬆,隻要陛下不勸自己還俗那坐著談還是站著談,談什麼、談多久都可以。
放開之後,玄奘法師濤濤不絕將自己此番西行求法所見所聞說給李世民聽,自己完全沉浸在當年求法的那段曆史之中。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政事堂送來一份奏章,由吐蕃國呈送上來,內容很簡單,貞觀二十二年,大唐使臣王玄策擊敗帝那伏帝國,並俘獲國王,目前正在返回長安途中。
這樣的消息給處於平靜休養中的李世民帶來了久違的開懷之意,不過相反之下,聽到此消息時,玄奘法師倒是吃了一驚,準確的說是非常震撼,因為帝那伏帝國就是之前自己求學之地那爛陀寺所在王國。
這就需要將時間倒退一年,貞觀十九年二月,李世民從洛陽出發遠征遼東前夕,經過與玄奘法師一番詳談,已經對西域各國情況有了大致了解,此外還粗略了解了天竺國(古印度)那邊的情況。到了第二年,天竺國那邊派出的使者來到了長安,拜見了李世民並且送上禮物貢品。對於萬裏之遙的國家前來朝見,李世民還是給予厚待的,不僅賜予了豐厚的物品,還派出了大唐使臣前往天竺國訪問,算是禮尚往來吧,希望能夠進一步加強大唐與天竺國的友好外交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