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攀上容侯府這條線,沈家在青州勢力定然是更上一層樓,元裔君想動沈家,自然也會有所顧及。”
容渢倚在牆上,聽著兩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遠,隻覺得渾身力氣仿佛都被抽空,一顆劇烈跳動的心像是要從胸腔蹦了出來。
她眼中襲卷起幽深的恨意:“沈少期!”
容渢整個身子控製不住地顫抖,眼中隱有猩紅之色,癡癡地一笑。
她用手拭掉眼角溫潤的淚水,緩緩走了出去,好似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我瞧你什麼東西都沒拿,怎麼白白陪我們出門一趟?”容沅扶著丫鬟輕身上了馬車。
容渢摸了摸身旁刻著忍冬花紋的木匣子,背靠著車壁:“也不是什麼都沒有拿。”
馬車將行,卻聽見一個另容渢、容沅兩人不太舒服的女聲:“二姐姐與四妹妹來翠瓏坊怎麼也不叫上我,叫我孤單一人,看著這些東西無甚興趣。”
容渢纖手微微推開鏤空隔窗,隻露出小半張臉,清淺的眸子先是掃過趙繁,又落在她身後抱了一大堆東西的杏梅身上。
她指腹輕點著薄唇:“繁姐姐無甚興趣,卻也是拿了不少東西。果真是趙家嫂嫂疼你,今日你剛家去,就帶你來翠瓏坊看好東西。”
趙繁臉上原本的露出幾分得意的神色一下褪了許多,思及今日在翠瓏坊賒下的銀子,強撐著仰起頭道:
“那是自然,嫂嫂一向疼我。”
說著,趙繁悄悄望了望身後,忍著氣,低聲道:“四妹妹既然要回侯府,不妨帶我一程。剛剛我偶遇沈家少將軍,相談幾句,他說有意前往拜會舅舅,咱們不妨與他一道回侯府。”
容渢薄唇緊抿,目如寒劍,輕不可聞地嗤笑了一聲,沈少期?趙繁竟然會盯上沈少期?
“繁姐姐再說什麼糊塗話,馬車內皆為女眷,沈少將軍身為外男,又無長輩在旁如何與他一道回侯府。沈少將軍若想拜見爹爹自可請人遞上拜貼。”
趙繁扭著手中帕子,咬咬唇道:“舅舅與沈少將軍父親同為聖上做事,四妹妹何必這般不近人情。”
容渢有些嫌惡地別過臉,淡淡道:“繁姐姐莫怪妹妹多嘴,既然你已與孫家定下親事,也該懂得回避。”
幽幽地聲音傳入趙繁耳裏,心頭猛地一涼,下意識望向簷下,憤恨道:“四妹妹不願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