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四章 卑微(1 / 2)

容涵隻覺那一瞬仿佛被人打了一悶棍,腦子嗡嗡地作響,什麼聲音也聽不進去,一雙眼睛瞪大,幾欲奪眶而出,她顫抖著雙唇,死死地緊盯著麵前的珍貴人。

良久,隻聽容涵額頭青筋突起,一條兩條在白皙的肌膚上格外現眼,她費力從喉嚨裏擠出聲音道:“竟然是你?!”

珍貴人摘下了麵紗,勾唇輕輕笑著,斜眼看向容涵,眼底帶著些微輕蔑和一絲隱藏極深的恨意:“對,就是我。”

容涵腦子轟地一下炸開,若不是柳葉在邊上扶著,她的怕是就要摔在地上,教珍貴人看了笑話去。

記憶又一下湧了上來,那日容涵伺候蕭繼梳洗後,就自行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

“你說殿下會不會是在宮裏幸了別人?”容涵百思不得其解的問。

蕭繼身後的紅色抓痕像是才有不久的,昨夜他又是在宮裏留宿,保不齊就是在宮裏臨幸了誰。

柳葉端了一盞安神湯藥放在容涵麵前道:“殿下龍章鳳姿,身份尊貴,難得留宿宮中,保不齊就有心思不軌的宮女想要借機飛上枝頭,皇子妃也不必多想,這時候若是去追問殿下,豈不是又要惹殿下不快。”

柳葉細細地替容涵分析著,如今她看著自家姑娘嫁進皇子府跟活受罪一般,若是姑娘能和三皇子殿下緩和一下夫妻情分,以後日子也能好過許多。

容涵微蹙著眉她又如何不知,隻是她心底就跟刀紮火燒一樣,難受得很,終歸蕭繼此人是走進她的心裏,可卻沒有全了她所有的癡想。

柳葉又道:“殿下如今不說,皇子妃也不要去多問,若是那人真勾著殿下要納她進府,皇子妃也依了便是,總歸是在你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還怕她翻了天不成。一個小小的宮女,能得殿下恩寵就已經是了恩賜,再多要,便是貴妃娘娘那裏也是過不去的。”

隻是個宮女,容涵有些心不在焉的想著,眉眼間聚著一絲憂愁,還好隻是個宮女,不過片刻,她又有些晃神的想著,若不是宮女又該怎麼辦?

不是宮女的話,那就豈不是隻有宮妃了?

容涵驚得拿起茶蓋的手,啪地一下落了回去,又是一下將安神湯跟弄撒在地,心髒不安地劇烈跳動著,仿佛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一般。

兩手有些克製不住地顫抖著,心裏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是自己多想了,是自己多想了。

而如今珍貴人的話卻是證實了容涵從前覺得荒謬恐怖的想法。

她捂住自己想要尖叫出聲的嘴,眼眶酸澀的發疼,喉嚨裏隻能發出聲聲奇怪得叫聲。

容涵一抬眼,便看見珍貴人在哪兒得意的笑意,她蹭地一下掙紮著從柳葉懷裏起身,她張著手,抓住珍貴人的肩膀與她對峙著:“你是想要報複我,才這樣做的?”

她憤怒、怨恨、失望……各種情緒五味雜陳交織在一起,抓著珍貴人肩膀的手越發用力,直視著對方的眼睛。

珍貴人也不掙紮,隻是一味地笑著:“六妹妹難道忘了,從前你是怎麼樣算計我的嗎?我因你受過的罪,我要千百倍還給你,你不是喜歡蕭繼這個人嗎,我就要讓你們夫妻之間嫌隙越來越深,讓看著我和他情意綿綿。”

容涵的手隔著珍貴人的衣裳掐在她的皮肉上,容涵眼白的地方全是密密張開的紅血絲,看著有些嚇人。

她壓低聲音,憤怒的低吼:“你是陛下的妃子,你這是不惜拉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在報複我,你就不怕陛下知曉……你,你就隻是我姨母手裏的一顆棋子,誰給你的膽子敢去指染皇子!”

珍貴人用著巧勁掙脫開容涵的手,食指落在容涵唇上,輕輕搖頭,示意容涵噤聲,她悄聲道:“我不想死,可你若是再這樣大聲說話。不出第二日整個皇宮乃至整個盛京城都會知曉三皇子蕭繼罔顧禮法人倫,指染了天子、他父親的女人,如今有失德行的人,怎麼能配為人君。”

她嘴角的笑意越濃,越發張狂:“到時候不是我害了蕭繼,而是你自己害了他。”

容涵瞪大著眼睛,連連後退,已經說不出話來此刻她隻想發瘋,與珍貴人大吵大鬧,可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她不可以。

珍貴人眼眸微動,流轉著一絲算計,看著容涵難看至極又痛苦不已的臉,心裏暢快至極,又加了一劑猛藥道:“你以為你是戚貴妃的外甥女她便能偏疼你?我是棋子,你何嚐又不是棋子,是容王府與三皇子達成合作的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