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四章 卑微(2 / 2)

“……其實我能與蕭繼暗通曲款,戚貴妃也是知道的,可她就是不能說,我是棋子,可她也得忌憚我……”

說著珍貴人抬手拍了拍容涵的臉頰,哼笑著道:“你還真是可憐至極,也蠢笨的無可救藥。容渢,哦,不對。”

她話語一頓,又笑了笑,“如今是裴渢了,就連她也早就發現我的身份,你和她不是姐妹情深,當初在青州時,不是還一起聯合起來對付我嗎?怎麼到了現在,這麼大的消息,她竟然都不曾與你透露?所以你能怪誰呢,容涵。”

容涵用力抓住自己的雙手,已經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憤恨地咬著牙齒,渾身僵硬地有些顫抖著。

“……可笑的是你容漣,從始至終你都沒有活成你自己,你不過就是個假的,我姨母能容忍你一時,可卻不會一直讓你這樣得逞下去,別忘了你是宮妃,是懿賢皇貴妃的影子,你的命可不在你自己的手上。”

她轉過身子:“柳葉,回華榮殿。”

珍貴人微微一變,凝結著一絲鬱色,陰森地盯著容涵的背影,她幽幽地張口:“六妹妹,相信我,戚貴妃不會讓我那麼快死的。”

說完,她便轉身離去。

而容涵行了一段路,卻不是去華榮殿,柳葉問:“皇子妃咱們還要去華榮殿嗎?”

容涵尋了一個亭台進去坐下,突然悶不吭聲趴在上麵低聲啜泣了起來,雙肩微微抖動著。

許久之後,容涵抬起頭,眼眶微微有些發紅,她平複了下心緒後,沉沉開口道:“今天珍貴人說的話,無論你聽沒聽進去,都要給我爛在肚子裏。”

柳葉連忙低下頭,應下:“婢子什麼也沒有聽見。”

容涵稍稍滿意的點了點頭,珍貴人告訴她這件事,就是有恃無恐地想讓她痛苦,且她還不能與別人說,蕭繼一旦出事她和容王府都會被牽連,所有的委屈的恥辱都要打落牙齒和血吞,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再回華榮殿這句話,不過是用來威脅珍貴人而已,總歸這個世上還有人能壓製得住珍貴人,讓她收斂自己的言行舉止。

所有怨恨與憤怒隻能她一人來抗,憋在心裏,對誰都不能說出。

如今後宮之中,趙淑妃一家坐大,後宮眾人自然都是上趕著來巴結。

蕭繼進了宣政殿,也不敢多說什麼,隻是多說了幾句自己與戚貴妃母子情深的幾句話。

晉元帝坐在龍椅上,手裏翻看著奏折,淡淡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蕭繼,眼中神色莫名:“既然你有此孝心,想要在貴妃麵前盡孝,那你便自行回到府上齋戒念佛半月。西山鐵礦與巡視軍營一事就交給你二哥處理。”

蕭繼聞言顧不得規矩,霍地一下抬頭,眼眸瞪大像是難以置信地盯著晉元帝,他與蕭承爭這一政事已經爭了許久,但晉元帝一直也沒有明示到底要尋誰前去。

如今讓蕭承前去,不就是變相承認了他是中宮之位的人選。

蕭繼恍然想著,那他呢?他到底又能算什麼?

蕭繼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宣政殿渾渾噩噩,與容涵見了麵,容涵見他神色不好,便問了一句:“殿下怎麼了?”

兩人站在馬車旁邊,蕭繼卻是一個暴怒推了容涵一把,額頭正正嗑在了馬車邊緣,當即就破了一道血口子。

容涵腦袋暈眩了片刻,她捂著自己的傷口,鮮血汩汩地流了出來,還在鎮定道:“是我自己上馬車不小心,撞上了。”

她抬頭看著蕭繼道:“殿下,有什麼事情我們還是回府再說吧。”

而此刻宣政殿,晉元帝聽著小太監的話,神色莫名:“本想趁著此次承兒前去西山鐵礦的事,看看他的處事能力以及鍛煉繼兒的心性,再從中挑出中宮的合適人選了,如今看來也是不用選了。”

晉元帝揉著自己的眉心又道:“戚貴妃替繼兒選的這個皇子妃倒是還識大禮,隻不過……算了。”

他看向一旁的謝予道:“你與二皇子一同前去西山。”

謝予眉眼微動問:“臣也去?”

“去替朕看看指點一下二皇子,順便替他樹立軍中威信,日後為中宮才好行事。”

謝予麵色靜靜,眼底不起波瀾,仿佛是在意料之中一般。

晚間的時候,晉元帝去了趙淑妃的臨清殿,卻是與趙淑妃說話說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