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整個皇城幾乎都落在了戚貴妃的控製裏,隱而不發為的就是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推蕭繼坐上中宮之位的好時機。
懷鄞與裴渢出了菁蕪軒,卻沒有直接前往禦醫院去尋杜太醫。
“我們這樣大張旗鼓的出來,她們定會察覺我們要做的事情。”懷鄞皺眉沉聲道,要想要避開戚貴妃的眼線確實太難。
裴渢低垂著眼眸,略微沉吟片刻,眼底幽深卻始終清明,她淡聲開口:“現在我們隻是猜測陛下那裏出了事,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曉,不如直接前往宣政殿鬧上一鬧說要求見陛下,一探真假。”
杜太醫那裏她們要去找,可宣政殿如今也是有必要前去一闖的。
懷鄞緊了緊手裏的馬鞭,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道:“我現在可真是被氣糊塗了。”
她話語一頓,又定定地看向裴渢:“你說的對,我可是懷鄞公主,宣政殿曾經我也鬧過,也不差這一次了。”
兩人便就此分開行動,懷鄞有公主身份在那兒卻是無人敢攔,倒是裴渢這兒還得躲著人前去禦醫院。
裴渢與碧花躲在牆角,看著如今的禦醫院前,兩列侍衛守衛著,凡是要進出的人都要查看腰牌,嚴苛至極,裴渢她們此刻根本就無法進入。
就在裴渢頭痛不已的時候,卻看見一個有些眼熟的小太監正是以前跟在杜太醫身邊的藥童,手裏托盤放置著幾個盒子,約莫裏麵放的都是藥材。
裴渢不動聲色的看了碧花一眼,碧花了然,貓著腰走了出去,低垂著頭迎麵往那個小太監走去。
小太監見自己去路被擋,躬著身子正要躲開,卻又被攔住,不免皺著眉頭想看清楚是何人,一見碧花的臉神情霍地一變,又極力壓住自己的聲音,又順著碧花的眼睛看去,見著了裴渢,這才偷偷跟著碧花去了。
“你師傅人呢?”小黔子還來不及給裴渢行禮,便被裴渢直接打斷,切入正題問道。
小黔子臉色有些不好,看著裴渢猶豫了一瞬,才道:“師傅前日就已經離開盛京城了,說是與二皇子他們一同前去西山了,如今不在宮裏。”
裴渢聞言,冷然一笑,眸色變冷,卻不在過多追問這件事:“之前懷鄞公主讓你師傅幫忙查驗一樣東西你應該知曉,你師傅可有把結果告訴你?”
小黔子愣了一愣,又細細地想了一下,前幾日他師傅確實是在查一個香膏盒子裏有什麼東西,至於什麼結果確實沒有告訴他,他臉色發苦,又霍地一下道:“應該是被師傅鎖在了他自己的匣子裏。”
裴渢又道:“可有辦法拿出來?”
好在之前杜太醫帶小黔子來謝予府上給裴渢看病時,碧花總愛拿著些點心好玩的去逗這個小太監,如今小黔子倒也是不推脫,隻讓裴渢在此等候片刻。
不出小半個時候,小黔子又貓著身子偷偷來了,才懷裏拿出自己撕下的重要的幾頁紙。
裴渢也不加多看,隻對小黔子道:“如今禦醫院是個眾矢之的,想個法子,犯個錯罰出去,總比丟了性命強,今日的事,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說著就轉身要走,小黔子看著碧花跟著裴渢的步伐,抬起了手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說什麼。
倒是碧花步伐一頓,轉過身看向小黔子,將手上的鐲子和發上值錢的簪子給取了下來,還順帶把自己裝著一些銀錢的香囊給了他:“夫人的話,不是在危言聳聽,如今這宮裏變了天,也不知什麼時候就丟了性命,罰去別的地方做粗活,有些銀子自己打點一下也是好的。”
小黔子張了張嘴,看向碧花,又一瞬低下頭道:“多謝碧花姐姐。”
碧花笑了笑,轉身跟上裴渢,兩人才剛走出這個隱秘的小庭院,就被兩三個宮人給攔住了,為首的正是珍貴人身邊的杜嬤嬤。
兩人都被偷偷帶去了亓雲殿,珍貴人臥在美人榻上,隨手淡淡一揮,瞥向裴渢道:“我就知道四姐姐不會坐以待斃。”
她緩緩直起身子,眼眸之中流露出一絲媚色,勾唇輕輕笑道:“杜太醫不在禦醫院,整個宮裏你都沒有了幫手,你說你是不是被謝予舍棄了?”
珍貴人癡癡地笑著,眉眼之間全是得意之色,看著裴渢就像是在看一個笑話。
她眼尖瞥見裴渢手裏握著的紙,又幽幽看向杜嬤嬤,杜嬤嬤上前直接動手搶了過來,卻不知為何裴渢沒有絲毫反抗,倒是沒費多大的勁兒。
杜嬤嬤將紙遞到了珍貴人手裏,隻見珍貴人抖了抖紙,目光落在上麵的字上,柔媚的臉色漸漸變得陰森和嘲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