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晶逸彩的彩燈,發出亮眼的光芒,白小糖站在鮮花結束而成的彩屋下,克製住眼淚。人生,還有什麼比給自己最愛的男人彩排婚禮最無聊又最傷心的事情呢?
她雙眸通紅,眼前有人在攝像,她已經不敢再看,隻好低著頭。
伴郎和伴娘入場。
她略微瞥了一眼,伴郎是成洛、東方司宇和顧任昔的其他幾個朋友。伴娘是夏絲微、宮喜、林愛沫、梁雨,還有幾個往日見過的朋友。因為大家的婚期都還在後麵一點,所以都是作為伴郎半娘來的。
白小糖看到他們,傷感得不得了,根本沒有思索過,為什麼大家都來彩排了。
兩個戒童則手捧兩個紅色托盤,上麵放著結婚證書和戒指入場。細細一看,一個是糖甜,另一個是顧任昔朋友家的孩子。
白皓承走過來,牽住白小糖的手。
白小糖悶悶地問:“大哥,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能不來。爸爸身體不好來不了。”白皓承說。
白小糖“哦”了一聲,所有的精力和精神都用來克製情緒來了。
和白皓承穿過長長的甬道,站在大門前,大門打開。“嘭”的一聲,禮樂齊響,花瓣滿天飛舞,紛紛落在白小糖身上和臉上。
主持人的聲音亮起來,煽情動人,音樂聲也優雅撩動心弦。
白小糖穿著聖潔的白色婚紗,邁著緩緩的步子,挽著白皓承,一步一步走向今晚的“新郎”。
也許這一生,都不會再像愛他一樣愛上別人了。這一生,也不會再走這樣的地毯。今夜,她邁著凝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向心中的那個人,雖然遠處站的,也隻是一個來幫忙彩排的。彩排過這一次,就足夠了。
就這樣緩緩的走下去吧。走向過他,就足夠了。
白小糖走到目的地,收住腳步,眼淚驟然失控。
“新娘太激動了,已經哭了。新郎在哪裏?還在做什麼?”主持人大聲喊。
“白小糖,嫁給我!”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嘶啞嗓音。
白小糖睜開眼睛,看著單膝跪在眼前的顧任昔,點了點頭。
隻是彩排而已,可是已經足夠了。
顧任昔聽到這句,站起來,接過她手裏的花束,將她攬在懷裏,低頭,熾熱的吻落在她的眼淚上。
白皓承重重地說:“顧任昔,小糖交給你了,以後你不能欺負她,要好好對她。不然我絕不饒你。”
白小糖有點疑惑,看看顧任昔,又看看白皓承。白皓承很認真地說:“小糖,祝你們幸福!”
白小糖眩暈起來,完全在狀況之外,糖甜拿著戒指過來,“媽咪,媽咪,媽咪你就要嫁給爸爸了,我好開心。以後我們就會住一起了,媽咪你晚上可以陪我睡覺,早晨起來,我就可以看到你,媽咪,你高興嗎?爸爸,戒指,快點啊!”
白小糖完全暈了,“顧任昔?彩排結束了嗎?”
“從來都沒有彩排,完全是現實。”
白小糖順著他的手指,看到賓客的前排,坐著任翰成、任夢、洛雪、顧秋柏、劉盼、寶寶、李姨,還有很多很多大家共同認識的朋友,大家的同事。剛才陪同她來的助手,也在下麵坐著呢。
再去看伴郎伴娘,大家都衝著她揮手微笑,用口型表達著祝福。
她還有疑惑,還沒有完全進入狀況,看到旁邊的彥晞,抱著一個奶娃,正在指揮一個男人手忙腳亂的泡奶粉。
“這是怎麼回事?顧任昔?彥晞呢?”
“你看到彥晞了,她是別人的老婆。我要娶的人,正站在我麵前,答應了我的求婚。”
白小糖捶過去,哽咽道,“我沒說要嫁。誰要嫁給你了。你是在做什麼。”
“給你一場婚禮,穿著婚紗的,而不是穿著我的襯衣,就入了洞房;給你一場婚禮,有所有親朋好友祝福的,而非隻是為了順應爺爺的心意選擇誰都無所謂;給你一場婚禮,有你喜歡的音樂你喜歡的鮮花,讓你回憶起來,全是甜蜜;你和我,就是單純的我們,和誰都沒有關係,因為,我是完整的我,和任何女人都無涉,隻屬於一個女人,白小糖。”
白小糖本來止住的淚水,又忍不住撲簌簌的掉落了,“你這個騙子,不該騙我……不該瞞著我……我的香水,嗚嗚……”
“新郎,該講話了。”主持人將話筒遞過來。
顧任昔拿過話筒,將香水拿出來,遞到白小糖麵前,“這是小糖親手做的香水。香水是給我們兩個人的。我已經聞過這個個味道了,清甜、淡雅,是適合小糖的味道。前味裏有略略的苦澀,因為那個時候,我們之間有很多問題,我不喜歡你,你也不知道怎麼麵對突如其來的感情;中味是糾纏的苦和甜,有彼此試探,想要靠近不敢付出真心。經曆過那麼多事情後,才終於醞釀出甜蜜的味道,極致甜蜜,怎樣濃烈都不過分。因為真正的感情本來就是這樣的,蜜裏調油,恨不能時時刻刻膩在一起。然後……經曆過這些感情的然後,是細水長流平平淡淡的清甜,如水一樣,沒有過多的味道,但是卻永遠都缺少不了。我和你的感情,我希望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輩子,都是這樣的味道,持續不斷的後味,永遠相伴的細水長流。”人群裏有人鼓掌,有人大聲歡呼,氣氛熱烈又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