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三思啊,如此行事,恐為天下所累啊”
張懋向朱見深勸道。
“南國國內也有貴戚豪強,為何南國可以,我大明不行,如今大明已到生死存在之時,他們不是滿嘴忠君愛國,滿嘴報效社稷嗎,朕給他們機會,難道有何不妥乎”
朱見深見張懋在勸,心情極差。
漢海王國能夠收取商稅,礦稅,而這不一樣動了他們豪強貴族的利益嗎。
漢海王國都可以推行。
我大明也可以。
反正如今的朱見深已經下定決心,不惜代價,要強大大明。
誰要是敢攔,朱見深不介意動用極刑。
有錦衣衛,東廠在。
看朝中有誰不瞞。
加上新成立的西廠。
看天下有誰敢不瞞。
“陛下息怒,此事雖好,然切不可操之過急,否則急則生變,南國之所以如此,乃南國立國之初,便是如此行事,而南國在南洋一地又以其國主之誌而行事,與我大明萬萬不同也,如今我大明當務之急,乃造出鋼鐵車和鋼鐵船,並列裝燧發火銃和燧發火炮,以此強大自身,好於南國周旋,否則若將世人逼得太急,使天下豪強並起,則我大明危矣”
張懋見朱見深勸不動,立刻跪下大聲急呼。
張懋心中也知朱見深所說乃富國強兵之道,但是這天下可不是朱見深他一人天下啊。
在張懋看來,要是按照朱見深所言行事,必須得循序漸進,徐徐圖之。
否則要是操之過急。
必然事得其反。
如今大明內部並不穩定。
特別是京師告急,南方失守,另外還有山海關,喜峰口都已被漢海王國占據。
可以說如今大明已是風雨飄搖。
更別說那兩艏鐵甲艦駛入北運河。
沿途百姓見之紛紛驚為天物。
還有人焚香禱告,頂禮膜拜。
這造成的影響可絕對不低啊。
別忘了,直隸可是大明京師所在。
真正的大明核心區。
連直隸都震動了,大明其他地方豈能免俗。
如今的大明上下可都看著呢。
特別是那些士紳,豪強,還有從南方逃難過來的百姓。
都瞪大眼睛看著大明究竟打算如何。
所以在張懋看來,這時候當以安撫天下為主。
以穩定為主。
其他的都可以延後。
不然操之過急,必然事得其反。
“朕當然知道這些更加重要,可是如今我大明國庫僅有不到四百萬兩白銀,就算加上朕的內帑,也就是七八百萬兩,如今江南失守,每年我大明損失稅賦就達千萬兩白銀以上,如今京師不穩,長城已失,漢軍隨時有可能再臨近京師,我大明隨時皆有再臨危機之時,要是再有下次,那我大明如今又拿什麼來拯救”
朱見深瞪大雙眼,死死瞪著張懋看著,眼睛內已布滿了血絲。
張懋見此,已被嚇得鎮住。
陛下看來是下定決心了啊。
是啊,如今我大明窮啊。
不想辦法開源節流。
又拿什麼去富國強兵。
而不富國強兵,讓大明強大起來。
又拿什麼去與漢海王國爭鬥。
如果再有下次。
那就不是亡國危機了。
很可能就直接亡國了。
這讓朱見深怎麼能接受。
“既如此,不如讓內閣諸臣及眾勳臣一起商議如何,陛下切莫置氣,還當以龍體為重啊”
張懋看著自己勸不住,就想拿朝臣一起來。
雖然張懋是支持朱見深如此改革的。
但是張懋並不讚同現在改革。
起碼得等北方穩定後,再說吧。
見張懋搬出朝臣,朱見深臉色一黑。
“不瞞英國公,此事朕早已與朝臣商議過了,但是他們如英國公一樣,一片反對之聲,哪怕是商卿,也反對朕推行新法,眾臣也如英國公一般,勸朕循序漸進,不要操之過急,先以北地穩定為上,可是如今不下定決心,痛定思痛,我們又拿什麼來拯救大明乎,沒有了江南的貢賦,賦稅,我大明如今一年也就是七八百萬兩白銀收入,連養那些皇親,國戚都不夠,給卿等發放俸祿都不夠,又談何改革時弊,再興大明,又談和超越南國,複我祖宗江山社稷,朕可聽說了,南國如今正在大興土木,在江南建設,若是如今我大明不奮起直追,數年,甚至十數年後,我大明與南國的差距隻會越來越大,到那時,我大明還能保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