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引子雖說沒了,可太後還得治啊,這一下子,整個帝宮的太醫都沒轍了,據說王爺不知從何處請來了個醫聖,
經診治才發現帝太後根本就沒得敗心疾,後來才知曉原來這是丞相千金同帝太後為了弄死那個細作而合謀的伎倆!
戰王聽了當場就怒火衝天,當晚提著玄關劍跑到這丞相府裏頭,大開殺戒!
那個晚上啊,悲慘的哀嚎哭響了整片稟城,整個丞相府被鮮血染得發紅光,就像是一座血城一般!”
“屠殺到第二天早上才停下!後來帝宮派了兩百多號人來衝洗丞相府,
洗了整整兩天兩夜啊,整個街道洗出了一條血河!那濃重的血腥味在稟城裏彌漫了三天三夜,久久無法消散,
哎…現在回憶起來,老夫還目目在曆啊!戰王爺真是深情得十分偏執啊!”
如此長篇大論又感人肺腑的故事,她卻聽得心底毫無波瀾,
甚至還忍不住嘲諷地發冷笑:
“嗬哈~想必戰王早就想除掉丞相府,不過是利用戰王妃這顆棋子當借口來屠府罷了。”
他是城府就如深淵一般身的人,
深謀遠慮、步步為營!
名義上為了她失去理智屠丞相府,實際上就是算準了要落回個好聽名聲罷了,
畢竟將手中的棋子最大利用化,從來是帝王家最擅長的手段!
老者氣得跺了下腳:
“若要除掉丞相,方法有很多,戰王爺是何等深謀遠慮、聰明絕頂的人,何必為了除去一個下臣而險些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
顧漠清微握緊拳頭,陰沉沉地道:
“把自己的命搭進去?我可聽聞他活得比誰都好。”
老者生氣地直指著她,大叫嚷嚷:
“你個鄉下來的黃毛丫頭知道些什麼!
當年為了敵國細作屠府引來百官罷朝、民聲埋怨,一度將帝宮逼上絕境!
為了平複這一災難,帝王親自出宮當著百姓麵下令,鞭打戰王示眾三天,
戰王爺就被綁在斷頭台上被整整鞭打了三天,渾身都被抽爛了,見不著一塊好地方!
老者用粗糙的手一抹濁淚,
那個場麵他至今還曆曆在目,都打爛了究竟是怎麼撐著活下來的?
老者接著嚷嚷道:
“戰王就這麼烈日暴曬、絕水絕食地硬撐了三天,
被士兵放下來的那天,已然高燒不退,呼吸忽有忽無了,渾身爛得連躺下都不知道躺哪麵好!
而後整個帝宮醫師加醫聖不眠不休地想法子、做藥方,花了整整二十多天,才把王爺從鬼門關裏硬拉回來,
可是王爺醒來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讓人準備紙墨,寫了那清怨狀,現在還好好地貼在那公榜之上呢!”
可惜,老者聲情並茂的講述還是絲毫沒有打動在聽的人,
聽了這些個可笑話,隻增了她心底的恨意罷了,
“嗬嗬~他的這個計謀倒是賭得大…”
果然啊,為達目的不惜一切代價,是他驍岩璟的作風!
“什麼計謀!哼!貼完公榜後戰王便不顧勸阻,執意帶著不堪一擊的身子遠赴前線,離了這傷心地,
還將自己的戰王府親自封了,這一去就是足兩載,回來後同太後帝上的關係還緊張萬分,
真為除一個下臣而將自己逼到這般絕境的人可以是世上任何一個,但絕不可能是聰明絕頂的戰王爺!”
老者氣憤填膺地極力解釋道,
“一醒來就急著去前線?”
她喃喃自語,
忽地眸光一沉,
還真是步步為營、勝券在握…
這樣的人,可怕到她打心底裏恐懼!
她轉眸幽盯著丞相府大門,
嗬嗬~
齊雲靈,你死在心心念念的人手上,也算你死得其所了!
………………
夜深了,正值夏季,王府卻出奇地聽不著蟬鳴,
這靜得如同死府的上梁迅速地閃過一個黑影,
黑影越過別院,輕車熟路地來到墨竹院,
輕推開窗口一角,隻見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大大的木桶裏,
那古銅色肌膚被肌肉霸占,令人震驚的不是那身健碩的肌肉,而是那爬滿全身觸目盡心的鞭疤,
不一會兒,瞧見遠處的火把漸近,黑影翻牆過了一旁的院子,
她一下子趴到在草地上,
因為這個院子亮著燈火,可她趴著許久,卻始終不見裏頭有動靜,
她從地上慢慢爬起,警惕地往燈火通明的房間靠近,
當她輕輕推門進去時,微愣,
這裏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
不,是一點都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