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兒!”蕭然摟住林媛,神色複雜,看向鍾情時,眼中的不忍已經消失了,“鍾情,媛兒,也是你的表妹,如今,她身患隱疾,需要用骨肉至親的血液做藥引,你可明白?”
“蕭然!”鍾情當然明白,骨肉至親,林媛這世上的骨肉至親不就隻有自己和寶寶了嗎?“林媛要骨肉至親的血,我也是她的骨肉至親!寶寶可是你的孩子啊!”
“姐姐,太醫說了成人的血沾了汙濁氣息,做藥引怕是不妥。”林媛麵有難色地開口。
“不!休想!寶寶是我的孩子,我不會讓你們動他的!不會!”鍾情尖聲叫道,隨即向門口跑去。
“還不快抓住她!”蕭然拍案而起,向左右吩咐道。
宮人得令,紛紛上前拖住鍾情。
“蕭然!他也是你的孩子啊!蕭然!我可以什麼都不要,我隻求你,不要動我的孩子,求求你!蕭然!”鍾情掙紮著,發髻散亂,淚痕滿麵,死死護著自己腹中的孩子。
“鍾情!媛兒也是你的表妹!你難道就能看著她死嗎?”蕭然看著被宮人牢牢抓住,努力掙紮想要逃跑的鍾情,厭惡不已。
“林媛她搶了我的夫君,搶了我的一切!我隻有這麼一個孩子了啊!蕭然,我求你了,不要傷害寶寶好不好,大不了,大不了等寶寶出生,等寶寶出生再取藥引。”鍾情舍棄了驕傲,跪在地上哀求道。
“姐姐,媛兒也不想的。”林媛扶起鍾情,不忍地說道,卻靠近鍾情的耳旁低聲道,“姐姐,你也有今天,你的孩子也要被妹妹我拿走了。”
“林媛!”鍾情推開林媛,反手想給林媛一巴掌,卻被蕭然拉住了手。
“鍾情,你太不可理喻了!”蕭然怒不可遏的推開鍾情,怒斥道。
“啊!”鍾情的肚子不偏不倚的撞在桌角,“蕭然!我,我的孩子!快救,快救我的孩子!”
鍾情伏在地上,雙手抱著肚子,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去:“寶寶,寶寶……”
“啊!”林媛看見鍾情的裙角被血染透,嚇得撲進了蕭然的懷裏。
“還不把她抬回去錦宮,找產婆,打下她的孩子!”蕭然擁著林媛,嫌惡地吩咐道。
“不要!”鍾情淒厲的叫道,“蕭然!你拋妻殺子,你會有報應的!蕭然!”
“啊!不要!我的孩子啊!”
去錦宮的寂靜被人打破,從去錦宮內傳出淒厲的叫聲,讓路過的宮娥嚇白了臉,快速逃離去錦宮的範圍。
“蕭然!我為了你,名聲盡毀,你卻殺了我的孩子!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林媛!你個毒婦!你不得好死!”
“嘭—”蕭然聽到來人的回報,摔了茶盞,“既然她說做鬼也不會放過朕!那朕就讓她沒臉在這世間遊蕩!來人!”
去錦宮內,充斥著濃鬱的血腥味,鍾情雙目灰敗的看著床頂,帶血的白瓷般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滑過平坦的肚子。
“奉皇上口諭,鍾情衝撞皇後娘娘,致使皇後娘娘病體違和,特,賜毒酒一杯,欽此!”
鍾情動了動嘴角,依舊不為所動。
“娘娘,得罪了。”賈年語氣中帶著嘲諷,拿過托盤上的毒酒,掰開鍾情的嘴,將毒酒悉數倒進鍾情的嘴裏。
“咳咳……”鍾情咳嗽幾聲,而後低低地笑了,“寶寶,娘親來找你了。”
毒性發作,鍾情腹中絞痛不已,刺目的鮮血順著七竅流出,慘白的麵孔,宛若厲鬼。
“皇上口諭,要讓娘娘無顏遊蕩在世間,皇後娘娘特讓奴才遵照皇上的旨意。”
鍾情看著賈年手上的匕首,緩緩的閉上了眼。
蕭然,我待你一往情深,你卻對我恩斷義絕,我鍾情到底鍾情錯了人。
鋒利的匕首劃過肌膚,鍾情心如死灰,眼前飄過的,隻有那年,歲月靜好,蕭然在木蘭樹下,給自己折下的白玉似的木蘭花,那時,一切都是好的。
蕭然,在你把我打入冷宮的時候,我就知道一切都是自己強求的,不顧一切地廢除原本的親事,不顧一切地嫁給你,結果待你一朝稱帝,我換來的隻有你的無情厭棄。
“鍾情,我蕭然唯一愛的隻有林媛,娶你隻為了鍾家的軍中人脈。”
蕭然,你喜歡林媛利用我,鍾情能做的隻有老老實實呆在去錦宮,回憶曾經的歲月靜好,軍中的人脈我也可以不再去管,我求的,隻是想和自己的孩子有一個容身之地。
可是,蕭然,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打破這一切,為什麼!
蕭然,我好想從來都不曾喜歡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