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如初撇回了的頭又重新轉過去了,她看著秦煜,幾乎都要給他跪了。
就這麼一首放蕩到了極點的《脫掉》,秦煜竟然能說的很清新脫俗?
果然是從政的人,嘴皮子真是一套一套的。
正震驚著,座位上的言喻忽的一笑,轉頭看向了她。
“哦?七王妃做這首曲子的時候,真的就如同十三殿下所說的那樣,寓意如此深入?”他端起酒杯極是優雅抿了一口,又道,“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您和十三殿下,可真是心有靈犀了。”
尹如初聞言眯起了眼,徹徹底底被他這陰險的處事給惹鬧了。
又是一記針對,勢必要逼她說出另一種說法。如果不能,那便又是被暗指著跟秦煜有什麼關係了。
本就臉色不大好的秦風胸口一陣起伏,顯然正隱含著狂怒。
聖上轉目看向了她,眼色稍許有些深,沉沉開了口,“七王妃怎麼說?”
尹如初抿了抿唇,從言喻身上收回了視線,心思急轉,然後開了口。“回陛下,這曲子臣妾認為它表達的是一種民風狀態。”
聖上聞言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也來了興致。
全場眾人都在看她,包括了漸漸開始虛弱的秦煜,這是一個光明正大看著她的理由。
他注意到她今天上了妝,讓人耳目一新,眼前一亮。
隻不過他也沒有太驚訝,隻記得那年她落水時年紀尚幼,雖也圓滾滾,但姣好秀致的五官依稀可見。他看見她落了水,在池中起起伏伏,便於心不忍下水。隻是未料小丫頭體重過沉,他費了勁救她,結果自己差點被淹死。
幸好尹將軍趕來及時,救了他一命。
這段孽緣或是恩情他一直記著,但是她卻忘了。
如今雖見她著了妝,但想著她身上的離人蠱,不由得也多了一絲期待,不知真正解毒後,又會是如何光景。
“哦?”聖上輕輕敲了敲桌,示意她繼續:“說說看。”
尹如初一副坦蕩鎮定模樣,目不斜視一直盯著對方,又接著開了口,“臣妾認為,當今百姓生活富足、環境穩定和平,官府無壓迫,財政無重稅,還有閑資消遣娛樂。百姓們安居樂業,自由,無拘無束,這是極佳的盛世表象。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有陛下的英明執政和領導,所以才有如今富足的太平盛世。”
所以,《脫掉》之所以很放蕩露骨,就是在聖上的執政下,百姓的日子過的太好了!
秦風怔在原地,幾乎懷疑自己幻聽了。
這個說辭聽起來好似很有道理,可本質上,不就是一個極為隱蔽的馬屁?
這話從誰口中說出來他都信了,可從他這個一貫暴戾無度、簡單直白的王妃口裏說出,他卻是有些難以接受。
意老慣會揣摩聖意,於是笑著接過了話,“都說藝術源自於生活,七王妃為將門之後,所以寫出了《我的盛國心》,因自小生活在京城沐浴皇恩,所見所聞皆是聖上治下的盛世之象,所以寫了這麼一首《脫掉》,倒極是合情合理,老朽佩服!”
這話,便是肯定了她的回答,也同時將她的馬屁說的越發理所當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