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另一條岔路口,她才掀簾進馬車裏坐著。
“公主這又是何必,方才他們已經探路了,道是沒什麼異常的,何苦又換了這條繞遠又難走的小路!”車夫連連歎氣。
對於公主的這般做法,實在是不解。
殷玥兒隻笑不語,上挑的眼梢滿是不屑,多一個心眼總是好的。
“你專心驅馬便好,其餘的莫要擔心,安全到達北朝,好處不會少你的。”車內傳來清晰的話語聲。
“是。”
於是乎狹窄的小道上,幾匹馬兒同一輛馬車加快速度趕往北朝都城,不過是盞茶的時間,馬兒同車都縮成了肉眼可見的小點兒。
同一時刻,候在官道土坡後的人看著天色漸沉,久久等不到殷玥兒的馬車經過,不由得緊張起來。
冬日的天黑得早,不過傍晚時分,天色已然昏暗,後頭的人不敢點燭,生怕招人注目,又等了半柱香之久,還是沒見人經過,便收拾東西往城內趕。
到了殷如玨的屋內時,二話不說就跪了下來,“屬下無能,未能將此事辦妥,還請主子責罰。”
剛用過晚飯的殷如玨放下漱口的茶水,急急起身。
聽了手下的話後,便知此事已涼。
“怎麼回事?早晨不是已打探到今日她會從此路通過,是你們沒迎到人還是被她躲了過去?”她急切問道。
那人也不隱瞞,將事情一五一十都說了,“咱們派去的人探到,殷玥兒到了城郊的官道口就不肯繼續走了,派了幾個人去前方探路,後來竟換了條小道走。”
由於彈藥是埋在官道上,人不肯走過來也沒什麼用。
“先起來說話吧,你們是不是暴露了,她才會忽然決定走小路?”殷如玨失落的坐回去,捏住茶杯的手指稍稍泛白。
手下肯定的搖頭,“不可能!咱們的人不過五個,皆著便衣埋伏在土坡後,期間並未出去,談不上暴露。”
放下杯盞,殷如玨扶著額角,忽覺殷玥兒此番像變了個人似的,若放在以前,她定不會這樣謹慎小心,可今日看來,她的警惕與敏銳大大超出了自己的預料範圍。
這讓殷如玨不得不好奇起來,消失的那幾個月裏,她究竟經曆了什麼?
“主子,要不咱們現下去小道上攔人,興許還來得及。”手下冷靜道,“小路距官道少說也有幾裏路,隻不過,埋彈藥是來不及了,隻能硬拚。”
殷如玨果斷的搖頭,“不必了。”
既然來者是有準備的,那定是不容人小覷,硬拚上去不能保證將人斬草除根,反倒浪費力氣。
“你先下去吧,這件事到此為止,沒有我的命令,暫時不要再有所動作。”她吩咐道。
那人沒有躊躇,一句話也不說就退了下去。
屋內隻餘她一人垂目思索,良久,秀麗的麵龐上綻開一抹繞有趣味的笑。
冥冥中,殷如玨忽的有些興奮起來,對殷玥兒的轉變,抱有欲探究竟的態度,對她這個人,則是越來越感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