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菁住了口，她深深的看向慕淩琛，卻被他臉上的絕望給震撼到了。
慕淩琛明明是勾起了嘴角笑得，可是那個笑容太讓人覺得冰涼了。
他的心，已經沉到了冰山的地步，那個人的想法，他再清楚不過了。
還用得著蘇錦年分析，方文菁來打抱不平的懷疑嗎？他什麼都知道，她想過，她當然想過，而且，還是仔仔細細的，一步一步的，深謀遠慮的想過！
這本來就是她要的結果啊，從未曾有過意外和改變。
所有的悲哀在於，他竟然為了這麼個既定的下場，而費盡心思地賭了一次。
果真，輸的一敗塗地的，也是活該。
三個人一時之間有些沉默，下晚之後，墓地又是個空曠的地方，冷風吹的更加肆無忌憚了。
方文菁過了一會兒，有些熬不住的裹緊了些身上的衣服，然後抬眼小心的打量了慕淩琛，見他仍舊是臉色發白，一副冰山摸樣，便沒有開口。
倒是邊上的蘇錦年，細細的看見了方文菁的動作，眼底閃過心疼，便對慕淩琛說道：“淩琛，你打算怎麼做？原先江岸那邊就是故意設了絛子給我們，這本身問題不大，卻沒想到顧墨跟他聯合起來，現在我們一張嘴說不過人家兩張的。
他們都要求我們賠償，這份合同，豈不是有要拖死慕氏的打算？“
慕淩琛聞言，眼底的狠意迸社出來，他氣息都有些紊亂，隻要想到秦曉曉那個女人，聯合了外人，聯合了顧墨，要置他於死地，他就覺得心疼的無法呼吸。
“那就上法庭好了，她若非要鬥一鬥，大不了魚死網破了。”慕淩琛語氣裏，露出了恨意來。
“好一個江山鼎業，好一個創爾，顧墨，江岸，既然他們都要這麼逼人，那我不妨也逼一逼他們。大不了登山服係列，我讓她徹底的胎死腹中。我賠死了，她也一輩子別想做這個。”
蘇錦年吃驚的盯著慕淩琛，到了這個時候，他忽然意識到，慕淩琛之前說的最後的一賭，起賭注和代價，竟然大到了這個地步了。
蘇錦年不由得聲音都有些顫抖：“你想好了？如果她也不顧一切了的話，慕氏可能真的會陪葬的。“
陪葬？
慕淩琛笑笑，心都死了，慕氏算什麼？
她如此在乎的慕氏，慕太太，他卻從未放在心底過。他本以為，這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繼續著，唯有將她小心的擺在心裏了。
他原本以為，這是他慢條斯理的人生中，唯一的一抹色彩。可是結果，竟然是一場死局。
既然如此，他現在已經絲毫不介意，將這場死局，下的更久一些了，死，也死的個徹徹底底的好，留什麼火苗呢？
蘇錦年和方文菁麵麵相覷，兩個人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作為跟慕淩琛一直以來最親近的，和最了解他的兩個人，他們很清楚，此時此刻的慕淩琛已經徹底的瘋狂了，他根本不計後果，也沒打算給自己留什麼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