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樹又出差了，沒有上回去雲南那麼久，至多一個星期左右。
白果開始頻繁麵試，可結果都不是很理想，離職這事兒他沒告訴楊樹，也不是刻意瞞著，就是沒找準機會開口。
總不能說他一怒之下把主編的外甥揍了所以被炒了，多跌份兒啊……
“白果，你都進去多久了還沒解出來呢，”小梁哐哐砸著廁所的門，“人生兒子這會兒都出來了，你瞅瞅都快一小時了。”
“你再等等，”白果梗著脖子朝門外喊，麵部猙獰，“泡麵吃多了，拉不出來，你讓我找找靈感，就快勝利了。”
小梁捂著下腹直跺腳，“祖宗，你快點兒成不，你再不出來我真快尿褲子上了。”
約摸過了五分鍾，裏頭的那位總算革命成功，邁著輕鬆的小步伐出來了。
小梁真覺得這300秒都他媽比度過一生漫長……
廁所裏傳來便池的抽水聲，小梁籲了口氣走出來，“白果，我告訴你啊，你要以後再這麼占著茅坑不拉屎，我就在你房裏放個便盆。”
白果瞥了他一眼，一副懶得搭理的架勢。
“你那什麼眼神，”小梁轉而發起人身攻擊，“別以為你是同誌，直男就怕你了啊。”
白果回頭衝他怒比了個中指，“你大爺。”
一天的生活在吵吵鬧鬧中拉開了帷幕，日子再難總得往下過……
楊樹一下飛機就給白果發了短信，等了半小時也沒見回，撥了通電話那頭傳來官方女音，回想起上次出差白果醉酒事件，他心有餘悸，生怕這個“寶”被人撿屍。
之前多了個心眼留了梁勇的電話，一通話才得知白果辭了工作，趁著元旦三天假跑賣場兼職去了。
楊樹咬咬牙，好小子，又瞞著他一樁事兒。行李都沒來得及放，招了輛出租車就逮人去了。
這頭的白果還不明就裏，電話漏接全因賣場不允許員工攜帶手機上崗。
某品牌手機櫃台前，白果正跟顧客一通瞎嗶嗶，他們這兒賣出一台手機是有提成價的，200到300不等，做銷售嘛，全靠張嘴吹。
顯然，白果牛|逼技術不到家，說的唾沫橫飛上氣兒不接下氣兒的，也沒見顧客掏兜買單。
剛想摸魚坐會兒歇口氣兒，一天八小時全靠兩腿站著實在有點兒吃不消，屁股還沒坐熱，顧客又上門了。
“這款，拿給我看看。”楊樹戳著玻璃台麵說。
“好的，請稍等，”白果應聲抬頭，一眼就愣住了，“楊，楊樹？”
“嗯，不錯，還記得有我這麼一人，”楊樹似笑非笑的說，“不錯啊，改行賣手機了。”
“你，你都知道了？”白果沒敢抬眼瞅他，心虛，“我之前想告訴你來著，一直都沒找著合適的機會。”
楊樹“冷哼”了聲，不置可否，“幾點下班？”
白果偷偷瞄了他一眼，“六點。”
楊樹看了眼時間，“行，還有半小時，我等你。”
“不用，”白果看著他身後的行李箱，說，“你剛下飛機？快回去休息吧。”
“我還是在這兒等著吧，看著你我安心點兒，”楊樹說，“不接電話不回短信，別回頭又找不著人。”
白果嗓子眼有些堵，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在乎他的存在，時刻把他圈進眼眶裏，生怕他下一秒就跑了，也是頭次知道他是多麼忽略了對方的感受。
有顧客過來詢問產品，楊樹比了個手勢怕影響他工作先離開了，白果整了整思緒，耐心給人講解性能，心裏想著努力賺錢，這樣才能早點兒把楊樹娶回家。
……
“仿古街”是美食的地界兒，不一定是多氣派的酒樓裏做出來的東西才對味，酒香不怕巷子深，這話用在“吃”上同理。
“他們這兒的紅燒肉是出了名的好吃，等會兒你嚐嚐，”楊樹把菜單遞給服務員，看著白果說，“看能不能賽過我做的紅燒排骨。”
“你不就隻給我做過那麼一回嘛，”白果撅了撅嘴，“時代久遠的我都快忘了什麼味兒了。”
“喲，這倒還怪起我來了，”楊樹倒了杯茶水抿了口，說，“我都憋著還沒朝你發難，你倒好先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