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都知道了嘛,”白果看了看他,“就我把領導的親戚揍了,然後丟了飯碗唄。”
“別省略事件過程,”楊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現在坦白從寬向組織交代清楚,還是有機會申請無罪證明的。”
白果知道瞞不過去了,索性全說了,“就那天你送我上班,咱倆那什麼的時候,被他瞅見了。”
楊樹笑了笑,明知故問道,“那什麼是什麼?”
這人怎麼就這麼恬不知恥呢?一點兒謙虛都不懂,非讓人把話說那麼白……
恰好服務員過來上菜,無比微妙的帶過了這一讓白果臉紅心跳的話題。
紅燒肉肥瘦相間,油旺水足,一上桌那肉香味卷著糖香撲鼻而來,饞的人食指大動。
白果等不及了,剛下筷就被楊樹別開了,“幹嘛呀你?”
白果忿忿的瞪著他。
“知道這頓是誰請客嗎?讓你吃了嗎?就起筷,”楊樹成心欺負人,“剛問你什麼你回答了嗎?沒說出來不許吃。”
美食當前無節操,白果連掙紮的念頭都沒起,小聲說了句,“就咱倆親嘴兒嘛。”
“跟我親嘴兒還委屈你了?”楊樹憋笑,“行了,吃吧,知道你餓了。”
白果丞不可待的塞了塊進嘴裏,鼓著腮幫子邊嚼邊點頭,嗚嗚讚著好吃。
“你說你咋這麼能呢,”楊樹給他碗裏夾了塊,“又是怒懟中年婦女,又是手撕渣二代的,我這才離開幾天啊,一沒看住你就桶事兒。”
“還有一樣呢,徒手整治不良風氣。”白果還挺自豪,真沒見過搶著給自己加“罪名”的。
“嗯?這又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啊?”楊樹簡直無奈了。
“就咱們剛認識那會兒,燒烤攤那群混混。”白果說。
“白小果,我還真小瞧你了,挺能個啊。”楊樹氣得咬牙,差點兒拿筷子敲他。
白果搖搖頭,說,“我以前不能個,自從遇見你就變得越來越能個了。”
手裏的筷子擱下了,楊樹拉長音調“哦”了聲,“為啥?”
白果愣愣的說,“我也不知道,就跟有了主心骨似的,”說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不是有點兒矯情?”
這話楊樹沒接,可心裏有根弦被不輕不重的撩撥了,舀了碗湯推他麵前,“喝口湯,別光顧著吃肉。”
白果乖乖喝了口,瞅了一眼筷子,才鼓氣兒說,“這次可不能怪我,大老爺們兒士可殺不可辱。”
“你還爭當上了狼牙壯士呢。”楊樹臉上有了笑意。
“不”,白果堅定搖頭,“這話出自還珠格格裏紫薇眼瞎被人逼良為娼那段。”
“……”
楊樹歎了口氣,隔著桌子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又可氣又心疼,“以後我不在的時候收斂些,吃了虧我心疼。”
這短護的,簡直就是為虎作倀……
“要你在,我打不過你就上。”白果立馬領會其中深意。
楊樹被氣樂了,抬手就是一下,到底沒躲過。
晚上白果跟楊樹回了家,洗完澡頭發還沒幹就濕噠噠的往房裏躥,讓楊樹薅住衣領揪了回來,邊擦邊教育,“你瞅這一路,給你弄得一地水珠子。”
白果被他大力弄得腦袋左搖右晃,“說的你家多大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京城四合院呢。”
楊樹“哼”了聲,醋勁兒翻湧,“哪比得上你那腐敗的哥啊。”
他就知道不能全坦白,教科書裏都是騙人的,說好的不生氣呢?這男人要是犯起小心眼比起女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那什麼……”白果眼珠子亂轉,急忙岔開話題,“你不是給我帶了禮物嗎?禮物呢?”
“你不說我差點兒把這茬給忘了,等著我去給你拿。”楊樹懶得計較,他也沒真生氣,就是話趕話難免呲噠兩句。
“什麼啊這是?”白果看著他從行李箱裏掏出一個小玻璃瓶。
“看不出來嗎?”楊樹說,“沙呀,海灘上給你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