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生日,楊樹都由著陸丞安排,差不離就那麼幾項,吃飯,唱歌,要還不盡興就上酒吧瘋一圈。
可這回不同,轉眼邁入而立之年,楊老太太一早就打電話過來特意交代。
他本打算今年這生日就跟白果倆人在家吃頓飯,年歲往上長心也就靜了,身邊有個可心人,安安生生的就挺好。
這小子一下午都沒見著人,大冷天也不知道躥哪兒去了,想著就給對方去了通電話,“哪兒呢?還在外麵瞎瘋?”
“嘿,在你眼裏我是不是就是不幹正事兒的人啊”,白果左耳夾著電話,手上還沾著麵粉,“有事兒啊?打電話來。”
“沒事兒就不能給你電話了,”明知道他生日還不陪著,往外跑得無蹤影,楊樹不舒坦了,“今天什麼日子你沒忘呢吧?”
白果“噗嗤”樂了,“你怎麼還跟小孩兒似的,逮著人要糖吃。”
“我就老小孩兒了怎麼著吧?你就說你忘沒忘吧?”楊樹急眼了,一點兒成年人的姿態都沒有。
白果笑著說,“沒忘,這不今天還沒過完呢嘛,您就耐心再等等。”
“哦對了,”楊樹說,“晚上我得回趟家,老太太一早打了電話。”
“成吧,”白果叮囑了一句,“早點兒回來啊,給你備著驚喜呢。”
“肯定早回,”楊樹笑了笑,“就等著拆這份大禮。”
……
老太太中午就開始張羅,口味全緊著楊樹的喜好來,他剛進屋就瞧見了一大家子。
“喲,壽星公回來了啊,”楊震拍了拍兒子的屁股蛋兒,“快去,給你叔祝個壽。”
兩歲的侄子晃晃悠悠的來到跟前,抱著楊樹的大腿,咿呀呀的道賀詞,小模樣還倍兒正經。
楊樹被逗樂了,彎腰把小人抱在懷裏,親了口白裏通紅的臉蛋兒,“樂樂真乖,誰教的這些呀?”
侄子摟著他的脖子,奶聲奶氣的回,“奶奶教的。”
老太太聽見動靜,忙從廚房裏走了出來,看見人就笑了,“要不是我讓你回來,這生日你是不是就不打算過了?”
“過,”楊樹笑了笑,“年年都過,不都一樣過嗎?今年您還非得把我召家來。”
老太太佯怒,“今年能一樣麼?你奶奶那輩兒就講究,三十不過四十不起,平常跟著陸丞瞎鬧就算了,這回可不能由你胡來。”
“老太太就偏心老小,”楊震打趣道,“你看看你這什麼待遇?我30歲那會兒可沒這麼大排場。”
“您瞧我大哥都吃上味兒了,”楊樹笑著說,“要不讓時間往回倒倒,給您補過個。”
“我啊,對誰都不偏心兒,”老太太笑瞪了他倆一眼,眼底都是縱容,“手心手背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
大嫂拍了楊震一下,笑著說,“別挑起內部矛盾啊,樂樂,下來好不好?叔叔都累一天了,媽媽帶你去洗手,咱們吃飯飯了。”
樂樂哼哼唧唧的不肯答應,直往楊樹懷裏躲。
楊樹笑了笑,“沒事兒,一小人能費多大勁兒,就這麼抱著吧”,轉頭又問老太太,“爸呢?”
“書房呢,楊雯也在裏頭,”老太太瞄了一眼樓梯,“越老越矯情,等著人去請呢。”
“那我去吧,”楊樹哄著小侄子,“樂樂先跟媽媽去洗手,叔叔等會兒來抱你好不好?”
樂樂兩眼珠子滴溜溜的轉,點了點頭。
大嫂抱著兒子去了衛生間,客廳裏就剩下了母子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