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灌了幾口水，咽了才說，“不用吧，我都退燒了。”
楊樹拿了溫度計讓他含嘴裏，“別說話，量體溫。你就是身體素質太差，等好了就起早跑步去。”
白果含著溫度計沒法還嘴，瞠大了兩眼看著他，很是不滿。
“甭瞪著我，還說不得了？”楊樹開始訓娃，“你瞅哪個20幾歲的小夥子都跟你似的，動不動就發燒感冒？這一冬天還沒過完，你就生病兩回了，還不勤鍛煉，等老了誰照顧我。”
白果愣了愣，反應過來後咧著嘴直樂。
“傻樂啥，哎別含著了，到時間了，”楊樹看著刻度表，鬆了口氣，“不燒了，喝粥嗎？我給你盛碗？”
“不用，我去客廳吃，”白果說，“都睡一天了，我活動活動。”
“嗯也行，把毛衣穿上。”楊樹說著調高了暖氣。
粥一直插電溫著就怕他醒了餓，楊樹盛好了端他手裏，“吃吧，祖宗，不夠還有。”
白果捧著碗樂了，成心說，“那你順道把電視看開開調好頻道，我看看娛樂新天地關注關注天下大事兒。”
楊樹抬手給了他一下，“皮癢欠揍了是吧？還使喚上癮了？”嘴上沒饒人，卻仍照他說的做了，完了把遙控遞他手裏，“行了吧，祖宗，您可還滿意？”
白果樂得直點頭，嘚瑟的來勁了，“楊樹，我發現了你這粥熬的都沒以前的水準了，還忘了給我放香油，寡淡的就跟喝白水似的。”
楊樹憋不住了，摩拳擦掌要揍娃，袖子剛擼到一半，白果又說了，“可我心裏邊兒怎麼越來越暖呼了呢。”
袖子放下了，拳頭鬆開了，楊樹心裏歎了口氣兒，得，算是栽這小子手裏了……
……
白果抱著蛋黃站在玄關處，可憐兮兮的說，“我病都好了，就不能出去嗎？”
楊樹彎腰穿好鞋，拿起羽絨外套說，“你安生在家待著，多養兩天，好全了再出門。”
“我早好了，”白果抓著楊樹的手放腦袋上，“不信你摸摸，一點兒都不燒。”
楊樹笑了笑，屈指戳了他一下，“你大冷天往外跑幹嘛，等過了年有你忙的。”
“我都和小西說好了，”白果擋他跟前，“今天去他那兒。”
“就是你那朋友吧？”楊樹歎了口氣，“你倆男生天天湊一塊兒幹嘛？”
“那我倆也天天湊一塊，還睡一被窩呢。”
白果剛說完，蛋黃哧溜一聲從他懷裏蹦了下去。
“那性質能一樣嗎？”楊樹瞄了一眼貓精，轉頭對著白果說，“再說人男朋友不吃醋？”
合著就準你放火，不許我點燈，白果深深不滿，“那你和陸丞天天在一塊我也沒吃醋啊。”
“非得說一句頂一句，”楊樹沉了臉，“得，你非要出去也行，自個兒腿著去，別蹭我車，我好心給你警個醒，外邊兒可下著雪呢啊。”
白果撅了撅嘴，有車了不起啊，等哪天老子有錢了，別說坦克，私人飛機都給你端家來。
楊樹等了幾秒，知道他心裏不定怎麼腹誹，表情沒變，特民主的問，“還去嗎？”
白果“哼哼”了兩聲，悻悻轉身回了房，下一秒就聽見大門關上的聲音，嘟嘟囔囔的給何西發了條語音。
沒多會兒手機就震了，白果劃拉開接聽鍵，“小西，今天我不能過去了。”
何西“嗯”了聲，“原本我就，就想給你打電話，改時間再，再見，外麵下雪了，不方便。”
“那行吧，”白果說，“等天氣好點兒咱倆再約，你得給我做好吃的，我可想吃你做的糯米藕了，哎那味兒饞得我喲。”
何西樂了，“下回，一定做。”
“嗯說好了，”白果問，“孟虎在家呢？”
“不在，”何西歎了口氣，“他，回家了。”
白果皺了皺眉，“他爸媽還沒同意你倆的事兒？”
那頭的何西沉默了，過了會兒說，“不說這個，哎他對你，怎，怎麼樣？”
“挺好的，”白果說，“怎麼又扯上我了？”
何西笑了笑，“好就成，不好叫，虎子揍他。”
倆人又嘮了半刻鍾，白果閑在家實在悶得慌，擼了會兒貓，對著蛋黃瞎抱怨，“你看你爹都不要你了，不過你也別傷心，他也不要我了，以後咱倆相依為命。”
蛋黃趴在貓窩裏，沒撓，伸出貓爪拍了他一爪子。
“就你有良心，”白果拍拍它的腦袋，歎著氣說，“你還挺向著你爹。”
上網搜了幾個做甜品的教程與視頻，又逛了圈幾個門店轉讓的租賃網站，這麼一來二去就到了中午，正琢磨午餐怎麼解決，門鈴就響了。
白果沒多想應聲開了門，門口站著一外賣小哥兒，“您好，請問是白果先生嗎？這是您點的外賣。”
白果楞了楞，剛想說他沒叫外賣，又估摸著興許是某人點的也說不定，猶豫了會兒還是道謝接了。
外賣小哥兒背著外賣箱剛走，電話果然在預期裏響了，白果接了直白道，“剛那外賣是你點的吧？”
“不是啊，”楊樹無聲笑了笑，那頭的人看不著，“我這都忙的沒吃上飯，哪有空給你點外賣啊？不是人送錯了吧。”
白果懵逼了，“真不是你叫的？”
“真不是，”楊樹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胡說八道，“你趕緊叫住外賣小哥兒把錢給人家，人賺多點兒錢不容易，風裏來雨裏去的。”
“成成成，”白果忙說，“他剛走，應該還沒走多遠，我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