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還沒持續半小時，臥室裏就穿出了一聲慘叫，白果捂著腰上被抽紅了的嫩肉，淚汪汪的瞅著他，“不就紋個身嘛，至於下這麼狠的手。”
楊樹說，“您這哪是紋個身呐，您這是要飛天的節奏啊。”
原本還真是這麼想的，要不能紋個羽毛？
這話白果沒敢說出口，換了種方式開導，“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還這麼古板，怎麼和小西……哎我都忘了給小西打個電話，要不他肯定得擔心。”
說完剛想下床找手機，被楊樹攔住了，“別找了，用我的吧，號你還記得不？”
“嗯，估計這會兒他還沒醒，發條短信就行。”白果邊說邊摁了發送鍵。
楊樹接過手機隨手放在床頭櫃上，“我告訴你啊，你改明兒挑個時間去把這玩意兒給我洗了？”
“人紋身師傅說洗起來可疼了，”白果悶著頭往他懷裏鑽，“還費錢。”
“別撒嬌，沒用，”楊樹在他頭上抓了抓，“要理了，這一手抓起來跟把草似的。”
“那也得是嫩草。”白果說。
楊樹手上使了點兒勁，“說誰老牛呢。”
白果楞了楞，半天才反應過來樂出了聲。
“明兒上你同學那正好請人吃頓飯，”楊樹說，“你打擾人這麼多天。”
白果閉著眼輕輕的“嗯”了聲。
“困了？”楊樹稍稍偏頭，對方已窩在他胸膛口酣然入夢，伸手往上拉了拉被條，動作謹慎輕微，好不容易完成了這項艱巨的任務，躺在床上喘了口氣兒，緩了幾秒才微微側身摁滅了床頭燈。
隔天，白果是被吵醒的，那手機鈴聲嘹亮的能嚎出五裏路去，對於深度睡眠，不，應該是睡得跟昏死過去沒什麼區別的人來說，絕對是致命的一擊。
白果煩躁的扯過被條蓋在腦袋上，都沒能阻止魔音繞梁，歎了口氣起身追隨著聲源去了客廳，眼皮都沒掀開就接了，“喂？”一出聲火藥味兒十足。
“你，哪兒呢？”何西焦急的問。
不看顯示白果也知道是誰，結巴朋友沒第二個，火氣也下去了一半，倒在沙發上說，“我在家呢。”
何西站在客廳四處望了望，“沒，沒人啊。”
“我就在家呢。”白果半死不活的說。
何西楞了楞，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哪兒，“你在，自，自己家呢？”
“嗯，”白果耙了耙頭發，“昨兒晚上回來的。”
何西笑著歎了口氣，“我，放心了，你睡吧。”
白果長長的歎了口氣，從沙發上爬了起來，“不睡了，我一會兒去你那拿行李，你在家麼？”
“在，”何西說，“以後，別鬧了，好好處。”
白果“嗯”了聲，“孟虎也在家嗎？”
“怎麼了？”何西笑了笑，“要，要請我倆，吃飯麼？”
白果倒了口水喝，煩躁感順著水流衝進了胃裏，“嗯，嗅覺挺靈敏啊，何小西。”
何西樂了兩聲，“拒絕，路邊攤啊，得，得是真正的，大餐。”
白果也樂了，“行，等著吧。”
在家隨便吃了點兒東西，白果就出門了，天兒太冷原本還想打個出租車，伸手一掏兜才發現僅剩的五百塊昨兒豪氣幹雲的全給了楊樹。
幸好還摸出了幾個鋼鏰兒，坐了幾站公交才到了目的地。
前台美女看見他打了聲招呼，“來找楊總的吧？他在裏麵呢。”
白果點了點頭，“謝謝。”
“有陣沒見你了，”美女說，“是不是最近挺忙啊？”
“還行，”白果搓了搓手，“那我先進去了。”
剛想敲門，就被人從裏邊打開了，“你看見我了？”白果笑著問。
“嗯，你下公交就看見了，”楊樹指了指窗口，“聊得還挺開心哈？”
白果愣了愣，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這醋你還吃呢。”
“什麼醋？”楊樹看著他問。
“得是山西老陳醋吧。”白果樂了。
倆人正鬥嘴，陸丞應聲推門進來了，看見白果表情就亮了，剛想張嘴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