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去了店裏,有桌小情侶正在吃新推出的紅豆甜品,小楊一人在前頭忙活,見著大小老板一同進門,立馬湊跟前狗腿子,“大老板您可回來了,你要不回來咱們店裏的紅豆都快不夠賣了。”
“嗯?”楊樹瞧她一眼。
小姑娘笑了笑,“全被小老板一人吃了。”
白果臊一臉,清咳了兩嗓,“太閑了是吧,還不趕緊去招呼客人。”
小姑娘應了聲,邊笑著邊走開了。
楊樹也笑了笑,沒戳破他,“要坐下歇會兒麼?”
“坐個屁。”屁股還疼著呢,白果瞪了他一眼,走收銀台後邊站著去了。
楊樹搖頭樂出了聲,轉身就去車上拿了個軟墊。
“我寧願站著也不墊這個,”白果寧死不屈,“一用這個店裏的人都得知道怎麼回事兒了,多跌麵兒啊。”
楊樹想了會兒,把軟墊放一邊兒,“你要站不住了就坐會兒,沒人笑話你,我得去趟公司,回頭再來接你。”
“嗯,那晚上一塊吃飯麼?”白果問。
“估計今兒事多,拍回來的照片還沒修,”楊樹說,“你要餓了你先吃,不用等我。”
白果噘著嘴搖搖頭,“我等你一塊兒。”
“嗯。”楊樹笑著揉了揉他腦袋。
楊樹走後,白果還是沒能自我堅持住,墊著軟墊坐下了,真他媽的疼。
台麵上的手機響了,拿過來一看是梁勇打來的,白果一把劃拉開接聽鍵,架勢相當氣壯山河,“你丫可算睡醒了啊。”
梁勇打個嗬欠,“我一早就聽你那朋友說了,你對象來接你了,沒出什麼事兒吧?”
“我說你丫是不是就盼著我挨揍呢,”白果忿忿道,“以後再也不同你一塊喝酒了,一喝準沒好事兒。”
這頭的梁勇愣了會兒,猜出了個七八分,幹笑了兩聲,“別啊,至多下回再喝我繃著根弦,一定把你全全乎乎的送回家。”
“滾蛋吧你,”白果喝了口白開水,“你回去了沒?”
“剛回,”梁勇說,“你那朋友是叫張輝吧?我走的時候他還問我要了你的號。”
“嗯?”白果問。
“我就說他對你有那意思吧,你還死活不信。”梁勇說。
“你沒給吧?”白果皺了皺眉。
“沒給,”梁勇說,“留了個微信,我也不好意思不給不是,好歹人也收留了咱倆一晚上。”
白果簡直服了,“得了,留了就留了吧。”
晚上店裏的客人反而多了起來,做生意就是沒個準,等忙完這一撥都快九點了,白果才想起給楊樹打個電話,翻開手機才看見有條微信好友驗證消息。
白果想了一會兒,點了同意。
那頭幾乎是下一秒就發來了消息。
—你好,我是輝子。
白果也回了條“你好”過去。
沒等兩秒,信息又發了過來。
—你那朋友是和咱一樣的?
白果一怔,這時候腦子裏跟放電影似的過了遍今天發生的種種鏡頭,什麼怕他和梁勇睡一塊兒不自在,當時也沒太深究這話的意思,按平常人邏輯兩大男人睡一塊是很正常的事兒,現在看見這條短信,他才慢半拍的反應了過來。
接到信息的時候輝子看了一眼就摁滅了屏幕,唇邊不由扯過一抹笑。
屏幕上躺著四個字兒。
—他是直男。……
……
剛進院門,蛋黃嗅著氣味兒就躥了出來圍著他腳邊兒上打轉,白果忙蹲身把它抱在懷裏,揉著貓腦袋,“一陣子不見又長胖了。”
老太太跟在後頭出來了,笑著說,“小果來了啊,我說蛋黃可勁兒往外躥,敢情是聞著味兒了。”
白果問了聲好,邊擼貓邊說,“被您養的忒好了,都快圓成球了。”
老太太樂了兩聲,“來接樂樂的吧?”
白果點了點頭,“上回答應了他,帶他去動物園,嫂子和大哥來了麼?”
“沒呢,倆人見天不知道瞎忙些啥,今兒六一也不陪陪兒子,”老太太歎了口氣,“三兒怎麼沒和你一塊兒過來啊?”
“哦,他手上還有點兒急事兒要處理,等會兒就過來接我們。”白果放下蛋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