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電梯,就看見沈春生在門口等著她,顧偉訊識趣地回家。楊玲子打開門讓沈春生進去。
"你找我有事嗎?春生。”楊玲子的語氣客氣又疏離,話一出,她自己也愣住了,如此善忌之人是她嗎?她不是已決定要放手了?
沈春生也很震驚。他今天來是想跟楊玲子解釋關禮姿的事情,可是想想又有什麼好解釋的,本是事實,說多隻會錯多。
"玲子。”沈春生歎氣。
楊玲子忽然說:“我們都有錯,春生。”
對,都有錯。可錯在那裏呢?誰會祥細地去探究。
沈春生答道:“是。”
"關小姐是個好妻子。”
"是。”
"你母親很滿意她。”
"是。”
"你愛的人是我。”
"是。”
楊玲子攤開雙手:“你無能為力改變這一切,一切已成定局。”
"這就是我的失敗之處,玲子。”沈春生突然走過去抱住她,就像溺水的人找到了一根浮木,隻有抓緊才能生存。
"我很想你,春生。”楊玲子終於忍不住回抱他。
沈春生喃喃自道:“我也想你,玲子。”
之後,沈春生告訴她,關禮姿是他高中同學的妹妹,老太太吃安眠藥自殺那天,他把老太太送去醫院,才知道主治醫師是他的高中同學,關禮姿是那間醫院的護士,於是那個同學便安排關禮姿照顧老太太。在這期間,關禮姿甚得老太太的歡心,他也感覺到關禮姿喜歡上他。終於,老太太在出院之後,總是有意無意的安排他去跟關禮姿約會,在‘茶道’碰見他和關禮姿時亦是。
沈春生說完之後跌坐在沙發上,仿佛這裏是他唯一的依靠,“那段時間在醫院裏,是我一生中最害怕的時刻,害怕從此以後就見不到母親,害怕她不會像平常一樣叫我的名字,害怕再也聽不到她的笑聲……我唯一想到的人就是你。”
可見他把楊玲子當作唯一的精神支柱,但那時的楊玲子覺得自己是個負累,此刻的她默不作聲。
"可是更令我失望的是,那天你一直沒出現過。“沈春生抬起頭,用陌生的眼神望著楊玲子。
"至此,你一直覺得我是個冷血無情之人。”楊玲子替他說出他的想法。
沈春生不作聲,算是默認。
楊玲子再點明:“所以當你母親安排你跟關禮姿約會,從前或許不會理會,後來經此一遭,便覺得給個機會自己和他人,到最後了解到關禮姿的為人處世,便不忍心傷害她。”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玲子。”沈春生極其痛苦地說。
楊玲子拍拍他的後背以示安慰:“別擔心事情總會過去的,其實禮姿也是個好女子。”
"這幾天,我總想打電話給你,可母親寸步不步,還說如果我再跟你有聯係,她會死不瞑目。“
楊玲子放開他的懷抱,看見沈春生兩眼通紅,淚痕還在,自古有道‘男兒有淚不輕彈 隻是未到傷心處‘,電光火石間,她明白了真的要放手了,越糾纏越是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你快回去照顧你的母親,禮姿可是個不擅長說謊的人。”
"你都知道了?”
"嗯。”
第二天,楊玲子收拾好心情去上班,肥陳一見到她的神色,滿意地點點頭:“這才是好員工,就算天塌下來也絕不帶半點情緒上班。”
楊玲子笑著說:“我倒想傷春悲秋的,後來想想還是飯碗比較重要,也就隻能把那些傷心之事藏在心底了。“
"如果你不介意,倒可下班之後,找一個地方喝酒,我願意做個傾聽者。“
楊玲子想到那十萬元,便拒絕肥陳的邀請:“不了,這幾天沒睡過安穩覺,下班回去要好好補覺才行。”
"你不會以為我是趁人之危的人吧?“
"怎麼會?我還算有自知自明。“
肥陳大笑:“你真聰明,知道我隻喜歡十八二十多的年輕女孩。”停一停:“我這個人也是非常有原則的,絕不會跟自己的下屬亂搞關係。”
噫,跟戴玉成一樣,就算在外麵如何亂來,也絕不在公司碰下屬一根手指。對了,想起戴玉成,那份廣告方案已經做好了,趁現在有空就拿去給他好了。
於是對肥陳說:“陳總,我要拿方案交給‘未來‘設計公司,恐怕今天是直接回家了。“
肥陳審視著她:“這麼快就想到辦法逃之夭夭,難道我真如財狼般可怕。“
楊玲子賠笑:“陳總你說過要公私分明的,我現在可是做公事。況且來日方長,總有機會暢飲訴苦。“
肥陳哭笑不得:“行,行,你現在要以公事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