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收到了周成曄確切的消息後,男人一路上便都掛起了笑臉。
可想而知,在他眼中,能夠讓兄弟落葉歸根,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情。
不過,正所謂有人歡喜有人愁。
周成曄的這一番操作,直接讓司竹驚掉了下巴。
司竹表麵微笑,實際上卻在背後借著夜色用手輕輕捅著他的胳膊,還擠眉弄眼的使著眼色。
而對於這種狀況,周成曄早有所預料,當做看不見一般,繼續保持著沉默。
……
晚間,十點三十分。
夜霧襲來,
仲夏的夜晚倒是有些涼意。
朦朧微弱的月光下,看不到幾顆星星。
抬頭望向空,白日裏晴朗的景象此時卻也是漆黑一片。哦,倒也不是純黑色,倒是在黑色中透漏出著一片無垠的深藍,仿佛三千米之下的深海,看不到盡頭。
從腳下,
從眼前,
一直延伸至遠方。
狹窄幽長的道上,電動三輪車發出響雷般的轟鳴聲,在寂靜的夜晚噪音如同燈光一般顯著。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行進的速度似乎慢了。
同樣的,這條路也越來越窄了。
正如司竹之前所言,現在看去,這條路的寬度隻能剛剛好容納一輛普通汽車的同行。
這也是在很勉強的情況下。
而且還隻是現在,
盡管看不見盡頭,但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這條路還在持續的變窄。
又走了十多分鍾,
此時的道路已經無法容納一輛車了。
道路的兩邊都是樹木,又高,又大。
如同白骨一般的枯木,活像一個女人,被砍了腦袋,雙手向空伸去,似乎在祈求。
無數的樹枝交錯縱橫的生長,遮蔽了大片的空,上麵掛滿了麻繩,仿佛幾分鍾後就會有人吊死在上麵一般。
除此之外,道路也是愈發的泥濘。
興許是白下過一場雨的緣故,本應該很結實的土地麵,早已經被輪胎壓出了一個又一個不深不淺的道印,印坑中還留有水痕。三輪車行駛在其中,顛顛簸簸,很不好受。
很那想象,
這種路程,可能還要再持續一個多時。
坐在三輪車後麵的翻鬥側壁,依靠著冰涼的鐵皮,除了仔細聽對麵那位同路人的話語,其餘時間就是繼續觀察身邊的洛麗塔女孩。
不過和之前在司竹的紅色寶馬車裏一樣,她依舊是一言不發,甚至表情,動作都沒有變過。
對了,
還有一件事情,他也記在心裏。
那就是路……
從他們上車開始,這輛電動三輪車每拐過一個彎道,他都會默默的記在心裏。
這是在關鍵時刻可以保命的……
誰知道到了孟嶺村後會是一種什麼景象,萬一真的惹惱了所有的村民導致被群起而攻之,如果連逃跑都不知道路,那可死的太冤了。
好在周成曄的記憶力超群。
否則的話,近二十個岔路口,還都是那種四通八達,每一條路看起來都沒有任何區別的岔路,一般人肯定記不住。
如此看來,這也難怪孟嶺村這個地方鮮有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