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會回來嗎？”
“放心吧，回來我再揍他們。看他們敢不。”
“你那傷口，上點雲南白藥粉吧。”
“沒啥大礙。好比讓獾子打了一爪。”牛蛋蛋一臉不以為然。
小菲卻堅持去帳篷裏翻找藥包，給他的傷口上了一層白色粉末。
接下來的時間，小菲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地看有沒有出現異常狀況。
牛蛋蛋讓她不要擔心：“那地離這兒遠著呢！”
“那咱們吃了午餐就回去吧！”
“也就幾個小毛賊，還不夠我一手抓的。放心好了。”牛蛋蛋一邊說，一邊用開水給一隻獾子去毛。
“我還是擔心。”
“那我們吃了飯就走，可以了吧，他們追到這裏，我們早回家了。這總可以放心了吧！”牛蛋蛋安慰小菲。
小菲這才勉強放下心來。
火堆上的獵物已經嗤嗤地冒油了，空氣裏彌漫著肉香，還有撒上去的孜然粉氣味。小菲喜歡這種氣味，時不時閉上眼睛嗅上一嗅。
牛蛋蛋從邊緣扯下一小塊烤肉，塞進了小菲的嘴裏，小菲樂嗬地嚼著，說真香。她也學著牛蛋蛋的樣子，扯了一塊填進牛蛋蛋的嘴了。
你來我往的，小菲也忘了剛才等待時光的難熬，牛蛋蛋則精神抖擻，繼續翻動著火堆上的烤肉，在厚的地方又割了幾刀，加快烤熟。
燒烤進入了尾聲，他們倆邊烤邊吃，一隻十來斤重的獾子很快隻剩下了骨架。牛蛋蛋還喝了不少隨身帶的二鍋頭。小菲靠在牛蛋蛋堅實的肩膀上，說些小情小調的話。牛蛋蛋不多言論，嗯哼地回答著，誰都知道他們在冰雪中享受著美好的時光。反倒沒覺得一點冷。
突然，小菲叫了起來。
牛蛋蛋朝她指的方向一看，遠處不知道什麼時候蹲著一隻眼裏發著藍光的動物。
烤獵物太香了，吸引了它。
牛蛋蛋朝那邊扔了一塊骨頭。
那家夥起身去聞，隨之叼進了嘴裏狼吞虎咽起來。
“沒啥，不是狼，是條野狗，餓壞的野狗。”
小菲還躲在牛蛋蛋的背後。
“要不要嘣了它？”牛蛋蛋扭身找獵木倉。
“算了，還是別傷害它，我們的獵物已經夠多了。”
“好吧！不過，你看它的胸下垂，應該是在哺乳期。是不能傷害它。”
“這你都知道？”
“對！”牛蛋蛋說著又抓了一把吃剩的肉，朝它甩了過去。
那野狗吃得歡。
火堆漸漸滅了。牛蛋蛋用手鏟了幾泡積雪，將剩餘的炭火死了。
倆個人整理好所有的行當，一件件往馬車上搬。
小菲說牛蛋蛋都吃成了油嘴了，以後會油嘴滑舌了。牛蛋蛋拉過小菲，非要把油嘴往她臉上蹭，在她臉上留下了好幾個印記才罷休。小菲咯咯地笑著，罵著死鬼，在他懷裏躲閃著，卻又喜歡這樣被他折騰。
很快的，他們就結束了這次狩獵，踏上了歸途。牛蛋蛋一路上揮舞著歡快的辮子，打著飽嗝，哼著小曲兒，臉上被二鍋頭燒得紅潤潤的。他撕開了口子，敞開著領子，風灌進來，脖子上除了那幾道新鮮的傷痕，和紅紅的雞皮疙瘩也顯而易見，顯得非常健康。
小菲時不時從車轅上抓一把積雪，朝他的脖子扔過去，牛蛋蛋一陣縮脖子一聲“嘶嘶”聲，和小菲逗玩著往家裏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