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將手插進雪堆裏,挖出一把白白的雪,揉成一團,朝隊友那邊使力扔過去,還沒到那邊就在中途墜落了,她裝作罵罵咧咧的:“就你們愛嚼舌頭!”
說著,按隊友提供的線索,轉身向村口走去了。
珍珍剛走了一半路,離村口大概還有三裏路,她突然又問自己,這樣算不算唐突,假如他們兩個真的在享受幸福時光?施靜心裏會不會討厭自己?
這麼一想,她又猶豫起來了。她停下來拿主意。雪地被她轉圈轉出一個大坑。
最後她確定,找施靜玩其實不那麼重要了,之所以這樣做,好像是出於好奇,急著要知道施靜的和那個男的什麼關係。之前施靜從來沒對自己提起過田力的事。
就在這個時候,前麵出現一個影子,好像眼熟。很快那個人就一路小跑來到了眼前。
“噎,怎麼是你?”
兩個人都同時說了這句話。
這人不是誰,正是小菲。
小菲和珍珍認識有段時間了,牛蛋蛋就住在珍珍房東的隔壁那院子,她去找牛蛋蛋,自然和珍珍抬頭不見低頭見,兩個人很快就認識了的。
“我來找施靜的,你有看到她嗎?”珍珍長話短說。
“施靜?是不是就是田力的女朋友?不對,是不是就是和田力住同一農戶的那位女的。”小菲覺得還是點破他們的關係有點不合適,尤其是在一位關係不算特別親密的女性麵前,免得弄出什麼尷尬。
珍珍一聽,心裏有數了,看來剛才曬穀場上隊友們的調侃也不是空穴來風,是自己孤陋寡聞,蒙在鼓裏而已。
“對,和田力住在一個院子的。”
小菲一把握住珍珍的手說:“你來得正好,你趕快去,就村口那棵白楊樹下。”
“到底出什麼事了?”珍珍急了。
“我也說不清。剛我從村口進來,就看到兩個人撕扯到一塊,一個男的,一個女的,後來,女的不知怎麼的就掉水裏去了,男的跟著跳進水裏,費勁把那女的拉上來。我走近一看,那男的就是我們隊友田力,以前和我是鄰居。那女的,我也見過,田力的朋友,田力現在的鄰居。”
“那現在咋樣了?”
“沒啥事,喝了幾口水,也不知道是怎麼掉進水裏的。那水都結冰了,塌了一大片。”
“你這是?”
“我這是……按田力的吩咐,回去給他們拿衣服去,他要送她去醫院。來不及了呢,都快凍僵了。”
“那是不是我和你回去一起拿?”珍珍平時膽子挺大,遇事還是慌了神,竟然不想單獨去麵對他們的場麵。
“行,你和我一起去,我不知道都要帶些什麼,再說,田力住的地方,他隻是簡單說一聲,我還是第一次去,不見得能找著。”
“那我們先回去,我來領路。”
珍珍和小菲又一前一後開始小跑起來,積雪很厚,跑不快,甩起的雪花在身後飛濺開來,她是深一腳淺一腳向村裏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