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力想,是不是自己照顧不周到,冷落了她。於是上前套近乎,坐進被窩裏,給施靜當靠枕,雙手從後背抱著她。
田力發現施靜一反常態地平靜。
“田力,我問你句話,你喜歡我嗎?”
“傻瓜,這還用講嗎?我都特地從鄰村跑過來做你的貼身保鏢了。”
田力感覺手背上掉了一滴液體。液體很快就滲透到皮膚的肌理去了。
田力沒想到那是從施靜臉上滑落的淚水。
他扳過他的身子,問她:“你這是怎麼了?出什麼狀況了?”
“田力我們分手吧!”
“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田力還以為她開玩笑,但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滿臉的真實。
“我早該告訴你,我城裏還有對象。”
“不可能!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田力在質疑,又似在喃喃自語。
“真的。”
“你是覺得怕我高考無望,拖了你的後腿是嗎?你放心吧,我答應你的事一定能做到,我又不是差等生,我能考上。”
“不是這個原因。我真的不能和你在一起。”
“不許你這麼說。反正,我要和你在一起,直到慢慢變老。”
又一滴淚掉落在田力的手背上。田力拿手擦去了她臉上的淚痕。
“是不是你爸媽不同意?他們給你物色了對象。”
“不是。”
“這樣,你剛才說的,我都沒聽見。我們還像以前,繼續!”
“那我就是騙子。”
“你本來就是大騙子,騙走了我的心。”田力不想讓她再說下去。他自主主張地將唇貼到了施靜的唇上,施靜在他的懷裏掙紮了一下。
田力靜靜地吻去施靜臉上的淚痕。
一股嗬護的想法迅速占據了他,他緊緊地翻攪著施靜的舌頭,他要把內心的熱切傳遍施靜的全身。
時光靜靜地流淌,桌子上的鬧鍾滴答滴答地在響,那兔子的造型,超萌。
施靜醒了,她卻傻愣愣地看著田力。那麼陌生,陌生到她的意識一片空白,她就那樣靜靜地躺著,瞪大眼睛看著,任由田力蹂躪,仿佛一尊不會動的雕塑,她的靈魂刹那間遠走高飛了,隻剩一具管製不了的軀殼。
施靜的眼角早已淚珠滾湧,她依然不說話,木木地盯著天花板看。
田力看到這一幕,頓時驚醒,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還能挽救嗎?還能挽救嗎?田力的雙手握拳舉在空中,最後又無助地垂了下來。他伸手拭去施靜眼角的淚滴,她的枕頭已經被淚水浸濕了一大片,他發現他的舉動是多餘的,她的淚水繼續如泉湧。
他一無所措。捏起施靜的手,在自己的臉上左右開弓,啪啪的聲響傳到窗外,在白皚皚的積雪上空回旋,幾隻雪候鳥受到驚嚇,飛離了枝椏,衝向陰霾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