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重山王。
趙勝龍形容略顯狼狽,左臉有一清晰紅指印,定是遭人掌摑所留。
廳內一片狼藉,趙勝龍看的怒從心起,肝火大動,用腳趾頭想,也知是自家寶貝兒子幹的好事。
“你一大早嚷嚷著去獵場,怎會跑到這惹是生非?”趙勝龍怒目沉喝。
“父王……他們欺負人家了啦!”趙麒麟扭著身子,猶如受氣女娃,衝著重山王撒嬌。
“白癡!”許陽低罵,感覺心內惡寒。
“真他娘矯情!”練龍星怒翻白眼,恨不得拎劍過去,劈死趙麒麟。
見了老子,趙麒麟的驕狂氣勢蕩然無存,化身嬌氣毛娃,哭鼻子抹眼淚。
反差之大,讓人難信。
“告訴我,誰欺負你?”趙勝龍耐著性子道。
盡管想到事起緣由,卻不揭露,仍給兒子留些底線。
“就是他們倆啦!”
趙麒麟指了指許陽、練龍星,嘟著嘴道:“他們都是大混蛋!父王,你快讓人抓他們,廢了修為給我當狗玩兒。”
啪!
趙勝龍暴怒,冷不丁狠抽趙麒麟一巴掌,抽的他團團圈,頭腦發懵,癱軟倒地。
“嘶啊……!”
趙麒麟疼得揉臉,口中血流不止,牙齒斷掉幾顆,駭然看著自家老子。
“孽子!我教你為人之道,你竟然學的狂傲不遜,罔顧法紀,惡意傷人……”
趙勝龍氣得頭疼,怒指豎子,“立刻給我滾回天山城,惡性不改,不要給我出門半步!”
“父王……我還沒玩夠,別趕我走!”趙麒麟不從,抓住趙勝龍褲腳。
“滾!”
趙勝龍怒極,揪住豎子衣襟,拎起來丟出門外。
摔在當街,趙麒麟自知拗不過老子,更大失顏麵,忙不迭離開。
“切!都說虎父無犬子,我看未必。”練龍星不屑撇嘴。
許陽輕笑,“嚴父出孝子,慈母多敗兒,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人心好壞,誰都說不準。”
練龍星眼神閃爍,走到許陽跟前,耳語道:“那小子要回天山城,不如趁早解決他?”
“不用。殺他那種白癡,隻會弄髒我的手。”許陽冷然。
店外不少圍觀者,瞅的趙勝龍臉龐滾燙,恨不得鑽進地縫中。
尤其是聽到許陽二人的言論,心內更感羞愧。
“二位,恕我教子無方,讓二位受害。”趙勝龍拱手致歉。
“重山王是英雄人物,令郎也是絕世英才,隻是有些不懂事,善加管教便是了。”許陽微笑。
一方巨擘重山王都低頭道歉,許陽還能如何?至尊自有傲骨,何須跟一個草包計較。
“客棧一應損失,皆由我來補償,二位安心休憩便是。我還有要事在身,告辭。”重山王無心逗留,告罪離去。
“還真是,想好好修煉都不行,被趙麒麟那個混蛋鬧得,我現在總想打人!”練龍星不悅搖頭,手癢的捶打桌子。
“老實會兒。”許陽拍他肩膀。
鬧劇結束,眾人散去,街上逐漸空曠。
“小龍星!”
一女子聲音傳來。
“雲姨!”練龍星頓時興奮轉身,小跑著迎去。
女子三十歲模樣,瓜子臉,秀麗卓眾,一襲潔淨素衣,風韻高雅,竟無雙臂,空袖輕搖,引人側目。
此女名為雲芷,來曆神秘。
練龍星支棱雙臂要抱抱,卻被一隻無形手掌攔下,無法接近。
“都多大了,見了我還想抱。”女子微笑,滿目柔光,像看待至親孩子。
“雲姨,你怎麼來了?”練龍星咧嘴笑問道。
雲芷道:“找你師傅討幾味丹藥,途徑此地,心知你會前來參加覺醒大典,便過來看看你。”
“還是雲姨疼我。”練龍星調皮道。
雲芷看向許陽,詫異道:“這位就是重山王口中所說的朋友?”
“我與重山王來往甚少,談不上朋友。”許陽道。
練龍星疑惑,“雲姨,剛才一幕,你都看到了?”
“嗯。”雲芷點頭,道:“你無需過謙,能讓重山王以友相待的人,天底下沒幾個。他與我談起你時,還耐不住有些興奮,可見你絕非池中之物。”
“謬讚了。”許陽微笑。
但聽雲芷此言,許陽似乎意識到什麼,不禁想起重山王臉上掌印,興許就是此女所留。
她無雙臂,如何抽人耳光?
“老段若是見到你,定會挪不開眼。”
雲芷凝視許陽,別有深意道,又看向練龍星,“看到你一切安好,我便放心了。我要趕去你師傅那,不便久留,告辭。”
言罷,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