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有恃無恐道:“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一個廢人,為何突然就達到龍象五重天的修為?”
“慢!”果然,許駿的臉上浮現出凝重之色,許陽的話戳中了他的好奇心,更是令他忌憚萬分。
修行一途,一旦經脈或丹田毀去,想要重新修煉,難如登天。
唯有神明,以神明的浩瀚法力,才能替人重塑經脈。
所以,許陽的背後,或許會有一尊神明也不一定。
正欲動手的空冥境練氣士聞言,不甘的退下。
眾人不解的看著許駿,都不明白為何許駿會放過許陽。
“許陽,你以為我會信你?”許駿冷冷道:“今日之事,你若是不給我一個說法,你無法離開此地!”許陽的眼神古井無波,一言不發,隻是盯著許駿。
許駿被許陽盯住,心中發怵,不由自主的升起恐懼。
“許陽,你擅闖老夫的府邸,又打傷本族子弟,依照族規,理應嚴懲。”忽然之間,一道喑啞的聲音在許陽的耳畔響起。
在場的所有人,聽到這道聲音後,頓時單膝跪在地上,口中恭敬呼道:“恭迎脈主降臨!”虛空上,一位麵相威嚴的黑袍老者淩空而來,恐怖的氣息鋪天蓋地的洶湧而來,許陽在氣息壓迫下,呼吸凝滯,骨骼炒豆子般爆響,雙膝彎曲,幾乎快要跪在地上。
這股氣息太強了,他像是背著一座山。
許陽艱難的昂首,那名老者一步步走向他,漠然道:“你違背了族規,擅自修行,兩罪並罰,我親自懲處你!”
“脈主英明!”眾人恭聲道,神色恭敬至極。
黑袍老者,乃是日月古城內最強的武者,鎮壓一方,威名赫赫。
縱然是許清河,也有一絲差距。
許陽心頭冷笑,他很清楚,許空之所以會現身,多半是因為主脈的那位二爺。
否則,堂堂脈主,又怎麼會在意一個龍象境武者?
“哈哈哈……脈主大人,真是威風!”
許陽瘋癲一般大笑起來,他的脊背竟在一點點的挺直,如一棵蒼鬆般,傲立天地間,振聾發聵的聲音傳入許空耳中:“不知道,脈主大人與神明相比,又能如何!”
轟隆!這一瞬間,許陽的心神溝通了造化之門,那座橫亙天地的神門,突然散發出了一絲造化的氣息。
這股氣息蒼茫、混沌、浩瀚,不可捉摸。
霎時之間,許空的神色大變,他的氣息在造化之門的壓製下,如若是仰望星空的螻蟻般微不足道。
這是神明才有的氣息!許空的臉色變得惶恐起來,他望向許陽,渾濁的老眼中升起濃濃的恐懼之色。
這小子,背後是神!
“我能重塑經脈,全仰仗這位前輩。隻可惜,我資質太差,唯有心性能入前輩的法眼,所以僥幸成為他的記名弟子。”
許陽走到許空麵前,附耳低聲道:“偌大的許家,在神明的眼裏,也隻是凡俗。”
“脈主大人,我的話不錯吧?”許空蒼老的身體微微顫栗,幾十年來他威風八麵,不知有多少年沒有嚐過憋屈的滋味,但是,今日卻在一個黃毛小子的手上,嚐到了恐懼。
許駿目睹許空的神色,亦是心神凜然。
他了解許空,以許空的心性,若是能殺許陽,定然不會廢話。
此刻,唯一讓許空猶豫且恐懼的,唯有許陽口中的神明!
“那尊神明,真的存在?”許駿咬牙切齒,心中湧起了熊熊妒火。
“不可能,他隻是一個廢物,神明不會青睞他!”
“許陽,年關之時,你我決一死戰,你可敢?”許駿的聲音在針落可聞的府邸前,異常清晰,跪在地上的眾人一陣茫然,原本以為必死的許陽,似乎脫離了許空的鎮壓?
眾人都隱隱知曉,其中恐怕發生了某種變故。
不然以許駿的身份,怎麼會容忍許陽活過今天?
“駿兒,不可!”許空阻止,他感受到造化的氣息,那是何等恐怖,許駿縱然是脫胎境中期,也是凶多吉少。
“許陽,你敢不敢?”許駿妒火中燒,完全沒有在意許空。
“有何不敢!”許陽豪邁一笑。
“年關武試,我們決一死戰!”他咬破指尖,撕下衣襟,寫下一行血書,丟給許駿。
許駿神情陰翳,咬破食指印上血印。
生死契約!契約之中有武者精血,一旦簽訂生死契約,必須要執行,不然會受到天道壓製,輕則走火入魔,重則降下雷劫毀滅違背誓言之人!
“許陽,年關武試上,我倒要看你如何贏我!”許駿滿是不忿,咬牙切齒道。